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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藝術太慘了」
想到和商陸開玩笑的話,柯嶼勾了下唇。確實,搞藝術太慘了。他多善於自我糟踐。
半小時後,最後一場床戲再度開拍,唐琢從監視器了看到了柯嶼最完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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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洲正值盛夏,阿根廷色彩斑斕的街頭,一面巨幅電子廣告牌在驕陽下近乎亮得發白,畫面每分鐘輪換,一幅幅風格強烈的電影海報輪次上映,到「無聊」時,a fil by sean & risland的英文打在畫面底部,霓虹夜晚的街頭,一個頎長的剪影低頭點菸。
商邵叫停車子,拍下了這一幕。
「商老闆對這部電影感興趣?」客戶帶笑詢問。
商邵指尖輕點大腿,口吻愉悅:「是家弟的作品。」
他是個大忙人,到晚上才得以鬆口氣,把畫面發給了商陸,附言「恭喜」。
看到自己的海報出現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頭,商陸才想起來這回事。正是上午八點,他卻已經工作了三個小時。雕琢了一半的劇本點選儲存,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明叔送咖啡進來:「少爺,是不是出去散散心?」
商陸沒應,順手點開郵箱。為了保持創作的心無旁騖,他已經很久沒有處理社交資訊,果然,主辦方的入圍通知在六天前就傳送了。
不算意外,但值得高興。明叔看到他的少爺合上筆記本,推開椅子起身:「到明天下午前不要打擾我。」
從入圍到決賽,評審時間是七天。也就是說,明天就是最後出結果的日子。明叔跟著他的背影,雖然已經很習慣他的作風,仍然說:「這麼好的事情,不妨高興得久一些。」
他的少爺總是刻意讓自己不要浸潤沉湎在某種情感中。味蕾的使用過度會讓味覺失去敏銳,情緒的體驗過度,會讓感知和共情變得粗糙、泛濫或遲鈍。對於創作者來說,哪一種都是災難。明叔很早就知道,商陸的高興、厭煩、感動和悲傷都在人為的剋制中。
畫室的門被無聲推開,恆溫冷氣一瞬間冒出。為了更好地儲存那些畫,這裡永遠比氣溫更低。
商陸在畫架前坐下。繃緊的畫布上,臨摹近半,出神入化的筆觸讓明叔這個外行分不清它和真跡的區別。
「我知道,明叔,我已經高興過了。」商陸拿起畫筆,垂眸冷靜地看著從手腕蔓延至手指的細微顫動:「已經夠了。」
在徹底斷聯前,律師黎海遙的電話見縫插針打了進來:「你是不是耍我?木柯這個人我調查了,叫這個名字的有,但都跟你畫面裡的人是兩回事——話說回來,有個明星跟他——」
「我知道,長得很像。」
「你確定這兩個不是同一人嗎?」黎海遙開玩笑說:「說不定你撿到的是個明星。」
「你見過明星住廉租房在士多店當收銀的嗎?」
還把自己靠性賺錢的過往掛在嘴邊毫不羞恥。
黎海遙被問住,「也是。」他聳聳肩,「無論如何,律師函已經按照你給的地址寄過去了——你的電影怎麼樣?聽說入圍了,還沒恭喜你。」
商陸起身,仰頭凝視那副《藍色辰星》剋制呼吸,寒暄:「不知道你還關注這些。」
「我關注什麼?助理告訴我的——你行啊!塞斯克也送了片,都沒入圍!你的預告片被他轉了!」
「塞斯克?」商陸一怔——
塞斯克·斯賓塞斯,近幾年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商業大導、票房收割機。是同名?
明叔正在書房收拾杯碟,砰一聲!門被撞開,商陸大步闖入,開電腦輸密碼掛梯子登推特一氣呵成,輸入塞斯克,主頁蹦出,商陸點入——
「hey guys,你們知道,這幾年總有人詬病我的電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