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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打聽到朱棣在書房，狠了狠心，決定去見他一面，打探一下他的口風。

書房外只有一個小童，見到我來求見，臉上帶笑道，&ldo;王爺今日說了不見人，赫連先生還是回吧。&rdo;

我心驚，朱棣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求見？難道是馬三保已經跟他說了白天的事？我失落轉身，知道今日是見不到朱棣的了。只是太子大限即將到來，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到底有什麼波濤暗湧，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回到屋中，我也是煩躁不安，如何也無法安心下來，直熬到半夜，忽然聽得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警覺披衣，本以為是越龍城漏液前來，沒想到開啟窗戶一看，卻是朱棣站在簷下，負手舉頭望著天上明月。

我心中詫異，卻又不敢怠慢，喊了一聲，&ldo;王爺如何這時候來了？&rdo;

朱棣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ldo;別出來，外面有些涼。&rdo;

我一陣心悸，本已經邁出的步子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他不進來，我不出去，那他來我這裡是要做什麼？

看朱棣的樣子，儼然是要專心致志賞月，分毫沒有要與我談話的意思，我便也只好雙肘支在窗稜，以手託頤，抬頭望著那一輪明月。

古人望月，十之是寄託愁思，只不知朱棣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

到處都是靜靜的，偶爾有啁啾的蟲鳴一兩聲，我竟然覺得能夠聽見朱棣的呼吸聲了。

這似乎是一種寧靜的相伴，可以讓人忘卻心中一切煩惱和憂愁似的。我竟也開始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忽而，朱棣轉身望向我，嘴角浮起笑意，&ldo;你看到了什麼？&rdo;

我不知道他有何深意，只能酸溜溜的答道，&ldo;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rdo;

朱棣忍不住笑出聲來，&ldo;你倒是通詩詞。&ldo;

&ldo;王爺見笑了。赫連確實只能看到一樽明月。只不知王爺有何高見。&ldo;

我剛剛鼓足了勇氣，準備探問他一二，他卻顧左右而言他，&ldo;你的腿可好齊全了？&ldo;

第69章68隔窗

我完全跟不上這節奏，便顯得怯生生的，&ldo;已經好了。多謝王爺關心。&rdo;

朱棣走到我佇立的窗稜前，低頭看向我。此時我們兩人站在一面牆的兩邊，上半身卻因鏤空的窗戶坦誠相見，他個頭高，我又低著頭，他的氣息正好拂在我的眼簾，讓我的眼光迷濛起來----也讓我的心砰砰跳起來。

&ldo;這些天沒抽出功夫來看你，不怪本王吧？&rdo;朱棣突然把頭垂得更低，柔聲說道。

我原本就已經砰砰跳的小心臟立刻打起了鼓，連我自己都能聽到那有力的擂動，臉也一下子熱了起來，更不敢抬頭，身子又往下矮了半分，&ldo;王爺體恤……下人……公務繁忙……赫連怎麼能怪王爺……&rdo;

我結結巴巴的說道。

朱棣似乎有意看我難堪，並未挪動半分，&ldo;那就好。&rdo;

我不敢搭話，只能把身子漸漸地矮了下去。朱棣有意看我笑話，他雙手撐在窗稜上，也將上身緩緩探了進來，&ldo;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北平好？&rdo;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子醒過神來，也顧不得矜持，猛地抬起頭問道，&ldo;回北平？&rdo;

沒想到我剛剛的動作太過迅猛，朱棣沒來得及躲避，我的頭正撞到他的下巴，此時他正捂著自己的下巴，臉上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