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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會城市的紀委書記是普通人很難見到的。
他也沒解釋,只是問了有沒有什麼給他留什麼話。
韓衛東搖頭。金楊知道於書記是個性格沉穩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只有看了證據,才會上交省紀委,才有可能交代幾句話。
一行人走出餐館時,金楊看著對面紅磨坊碩大的絢麗燈柱,輕“呀”了一聲。程保國敏感地問:“金局有事?”
“事情倒沒有……你不是一直想聽酒吧裡的鋼琴演奏嗎?走,一起去聽聽。”金楊隨即邀約了夏國華。
……
當金楊步履匆匆回到對面的酒吧,正是客人漸多之時,他張目四顧,卻沒有發現嚴潔菊的人影,他再次抬腕確定了時間,七點過了二十八分鐘。正當他以為對方放棄或者逃避之時,酒吧裡忽然響起一道急促的鋼琴聲,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陡然壓上心頭,沉重,壓抑,窒息……
幾個酒吧客人小聲埋怨道:“紅磨坊在搞什麼鬼,請人彈奏這種音樂,我要瘋了……”
“就是,酒吧裡應該彈點舒緩的樂曲,比如魂斷藍橋,愛的羅曼史……”
看到金楊皺起眉頭,藏青和韓衛東匆匆向吧檯走去,半晌,劉靖苦著臉跑向金楊,囁囁道:“楊哥,這個客人自己要彈,我們也不能阻止她吧……而且……”
韓衛動語氣古怪地替他說,“這妞就是我們劉大情聖在交通賓館裡見過的那位,如見天人啊”
劉靖的胖臉一紅,羞怒道:“沒你事……”
金楊還沒說話,旁邊的程保國滿臉驚訝地朝鋼琴臺走去。
金楊知道程保國是個不容易感情外露的人,因此也感到訝異,跟著他的腳步繞道鋼琴臺之後。
真是她?金楊的眸子一愣,此刻的嚴潔菊和以往完全是不同的兩種形象。一頭流瀑的黑色秀髮,白色的柔絲羊絨衫,優雅地白色長裙如蓮花般半灑在腳下,婉若神話中的仙子。
還真驗了那句話,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她換上雅緻的裙裝,讓金楊想起了古希臘女神,寬肩豐胸,肢體圓潤。
金楊不由向前走了兩步,旁邊的程保國誤會,連忙拉住他,小聲道:“金局,讓她彈這個鋼琴曲是世上最難演奏的其中之一。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我以前是學音樂的,從來沒見過有女孩子能整曲拿下來。”
金楊是音樂盲,他後退一步,側頭道:“怎麼講?”
“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表現了最堅毅的俄羅斯精神、最強大的生命力,拉赫瑪尼諾夫本人作為鋼琴獨奏者在紐約首演時,曾把自己這首協奏曲戲稱為‘大象之作’,比喻其龐大與沉重。一位著名的音樂學者也曾形容演奏一次‘拉三’在體力上的付出等於‘鏟十噸煤’,尋常男人都無法完整演奏,其難度可見一斑。更何況女生的體力。”
金楊怔望著聚精會神的她,很難把她和中午和以前的她聯絡起來。
一分鐘後,她在一個鋼琴情感最震撼的高音處噶然而止,雙肘半伏在琴鍵上,嘆息地搖頭,精神疲憊地起身,走下白色琴臺。
程保國輕輕舉掌,“啪啪”
嚴潔菊驚訝地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男人,眸子裡露出一絲謝意。她的淺笑在看到金楊時卻驀然消逝,低聲道:“金局”
“我來晚了,抱歉”金楊抬手相請,帶頭來到一間最大的卡座。
嚴潔菊又趕回鋼琴臺,拿起一件玄黃色風衣,然後坐到金楊身旁,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程保國眸子爍爍地盯著她,主動和她探討音樂,鋼琴,什麼“音樂家創作的源泉來自於生活,來自於對人性的深刻理解。有洞察世事的滄桑就才會有流芳百世的不朽作品。”
夏國華似乎從人生的泥潭中徹底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