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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遺漏地盡收金大伯眼底。用金半山的話說,他的一生在退休的那一刻便告終。如果還有人生,便是他這個身世悽慘的侄子。也就是說,他把自己未圓滿的意願全部寄託在金楊的人生裡。
金半山和許多退下來的領導幹部不同,人家都想方設法要退到人大和政協過渡幾年,或者退下來前儘量支援某個協會,文藝體育花鳥攝影等等,撈個會長秘書長再退休,至少以後還能經常開個會搞個活動什麼的,不至於突然過渡到門前冷落的地步。
他則很乾脆地一退到底。拿他的話說,既然過去也沒熬成多大的領導,退下來更要自己給自己長臉。退休這幾年也接到過一些協會和老年大學的邀請函,他一一拒絕。自己在家養花打拳,偶爾給熟人算算紫薇斗數,權當娛樂。
“好,週末我去買菜。”金大伯簡單幹脆地拍板道:“如果五行八字契合,我給你們找個好日子把婚結了……”
金楊傻了眼,連忙道:“伯她現在才大一?”
金大伯一字一句地說道:“大一怎麼了,結了婚就不能讀書了?我告訴你,你別當點芝麻大小的官,就忘乎所以。沒錯,權力是塊巨大的磁鐵,對金錢和美色格外有吸引力,我記得好幾個有前途的副處級年輕人,不是毀在年輕漂亮的女人手裡,便是金錢招災。”
“我不會……”
金大伯九點入睡,睡了三個小時的覺,現在精神格外抖數,毅然打斷金楊的話,開始一貫的長篇大論。
“男人在得意和失意的時候都會格外需要女人;前者是為了放縱,後者是為了慰藉,兩者都表現出男人自私的一面。可我告訴你,女人就象繩索,入了這個圈套,你休想再掙脫。”
“伯……”
金大伯擺手制止,自顧自道:“你現在的位置比較特殊,所謂要想富,搞交通。你即使沒有主觀意願,但是也不妨礙有人主動送女人送金錢。權色交易比權錢交易更可怕。權錢交易更多的是‘一把一清’;權色交易則不然,一旦既遂,就具有持久的殺傷力。金楊啊你可千萬不能犯這樣的錯誤啊”
金楊執拗地默默搖頭。
金大伯語重心長道:“別怪我囉嗦。你大伯也是從年輕人走過來的,看得太多。男人在遇到困境的時候,即使意志再堅強,但感情卻是脆弱的。你必須給自己設條不可碰觸的紅線……”
金楊見勢不對,遂改變策略,頻頻點頭。
金大伯反而開始鬱悶起來,他太瞭解金楊,知道他開始採取敷衍手段了。於是愣了半晌,忽然嘆氣著揮手,“算了,不惹你反感。週末一定要帶她來。”
金楊立刻坐直了身體,連聲保證,直到走進了自己的小房間,才得意地笑出聲來。隨便洗了洗,躺在床上,開始琢磨週末的麻煩事情。
越想越頭疼,他乾脆拿起電話,也不管現在她睡了沒有,撥出了蘇娟的號碼。他想,白小芹不來不行,起碼要滿足大伯的願望。最好的方法是,蘇娟週末不來,或提前,或推後。
幸運的是,電話響了四聲後,便傳來蘇娟特有的嫵媚聲線。
“小老公這麼晚還沒睡?”
“想你”金楊靈機一動,無比溫柔道:“我現在就想你。我等不到週末了,你明天就過來,明天沒時間後天來……”
電話裡傳來一聲喘氣,大半夜的,金楊突兀的煽情話兒震懾了蘇娟的靈魂。
“啊……老公我愛你我也想你剛正幻想著你走近我身邊,你的電話就進來了,佛祖說過,世界是公平的,你想一個人,那個人也會想著你讓我吻你啵”
聽著話筒裡的聲音,金楊忽然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甚至很想對她剖開自己的靈魂,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是這種自以為公正的解析,只會更加傷害她。於是他硬著頭皮將甜蜜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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