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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謐在兒子上學的時候回家,乘寧北的車。她沒什麼行李,可想不出抗拒的理由。天很冷了,得穿厚外套或者毛衣。
小區的路旁是掃不盡的黃色葉子。
一路過來要不短的車程,寧北執拗著,一路幫馮謐拎包,這時候是下午,大約十四點鐘,秋冬交接時候的冷風,順著衣袖灌進來。
&ldo;留在家裡吃飯吧,我準備晚上做菜。&rdo;出了電梯,馮謐從衣袋裡拿出鑰匙,十幾天後,她再次回到和陳雲亮共同的家。
家裡並沒有濃烈的生活痕跡,一切物品保持著許久以來的樣子,牆角茂盛的綠植更茂盛,茶几上是一杯水,沒有喝完。
拖鞋就放在進門的地方,陳雲亮大概是正在公司上班。
馮謐給寧北泡茶,她去廁所關緊了門,把陳雲亮從黑名單裡解放了出來,映入眼簾的還有鄧一朵前天發來的一大段訊息,大意是:你什麼時候解決了家裡的事,我們再聊。
這是漫長又單調的十幾天,馮謐藏匿在近郊的隱蔽院子裡,她得知了馮語和寧北的陌路,聽習慣了本來尖銳的鳥鳴聲;她拒絕和陳雲亮聯絡,並且,重新認識了寧北這個人。
陳雲亮,染髮紋身,也長了一張年輕的臉,並且認識許多學舞的夥伴;他看起來個性脫俗,實則,是個心被家庭佔據的、沒什麼情趣的男人。
寧北今天穿格紋襯衫,搭配大衣,他沒戴眼鏡,此時站在櫃子前面,翻看馮謐很久沒碰的攝影雜誌,並且回頭,說:&ldo;你可以來我工作室。&rdo;
&ldo;晨晨沒人帶。&rdo;馮謐突然覺得這話有些丟臉,她轉過臉,目光亂掃,隨後就去了廚房,看看冰箱裡有沒有可以煮的菜。
她又跟寧北說:&ldo;我逃不掉的,這個家是怎麼都放不下了,即便能夠任性地離開十幾天,可我的心一秒都沒平靜過。&rdo;
寧北把雜誌合上,塞到它原本在的地方去,廚房裡傳來水聲,他說:&ldo;所以你還是選擇相信他。&rdo;
&ldo;我大概早就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變心,我只是‐‐&rdo;她纖細的手浸泡在水池裡,洗一籃子蘋果,她說,&ldo;有些厭倦,想逃,我很後悔,和他結婚。&rdo;
馮謐低著臉,頭髮把她的眉眼都遮擋住了,可聽聲音就知道,她在哭,並且不想發出聲音。
寧北的大衣放在沙發上,他慢步走過來,手別在褲兜裡,靜靜看著馮謐顫抖的背影;蘋果被一顆顆洗淨,放在乳白色的籃子裡,馮謐轉過身來,用手背沾著臉上的淚水,輕聲說:&ldo;你別跟別人說,我相信你不會說,就只對你一個人說過。&rdo;
&ldo;相信我?&rdo;寧北突然笑了,他側過身,預備給端著籃子的馮謐讓出一條路,又說,&ldo;你大姐說我是邋遢無趣,設計人渣。&rdo;
鄧一朵預備洗把臉,她把滴水的蘋果籃子放在餐桌上,接著去洗手間。清澈水流沖盡不太綿密的潔面乳泡沫,馮謐抬起臉來。
睫毛上還掛著水,她驚異地轉身,手握住了洗臉池濕滑的邊緣。
寧北似乎是咬了咬牙,他又展示出一個略顯僵硬的微笑來,伸手,把馮謐的細腰攬進了懷裡。
馮謐被陌生又滾燙的呼吸灼傷,她閉上眼睛,耳邊突然響著鄧一朵告訴她的話:&ldo;別衝動做出一定會後悔的事,不要輕易相信別人。&rdo;
&ldo;我們都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rdo;男人粗喘著,手心蹭過馮謐汗濕的後頸,又說,&ldo;你這麼年輕,又漂亮,不應該在這裡止步。&rdo;
馮謐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和丈夫的相處往往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