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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站著的人似乎根本不怕他突然清醒似的,眼眉都沒動一個,果然,床上的人最後還是沒能掙脫睏意的翻湧,眼皮都沒掀開一下。
來人慢慢地俯下身,接著月色仔細端詳著小皇帝的臉,那真的是一張女人都艷羨的臉。白皙、滑嫩,桃花眼即便是緊閉著也完成一條細長的微微上挑的線,精緻尖削的下巴惹人憐愛。
那人頓了頓,慢慢伸出手去。
小皇帝喉嚨裡軟軟地哼哼了兩聲,發出糕點一樣的粘膩的嗓音。
來人眼角一跳,指尖也覆上了他的下巴,來回婆娑最後停在頸窩血管跳動的部位。
這裡脆弱又柔美,只要使勁一擰,床上的人就會毫無聲息地斷氣。
來人嘴角忽然上揚,一個淺淡的幾乎不被發現的笑容,手指也慢慢離開了纖細的脖頸,來到小皇帝的臉頰上,頗為溫柔地捏了兩下,指尖下的面板猶如綢緞一般柔軟順滑,令人愛不釋手。
可小皇帝的面板太嫩了,來人的手指又太過粗糙,即便已經儘量放輕了力度,但仍舊紅了一小片。
那人眯了眯眼睛,想要收回手可卻又捨不得,沉默了半晌最後在他的額頭上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又貼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小皇帝在睡夢中都感覺到不舒服地動了兩下,這才不情不願地直起了身子。
幫小皇帝把滑落下去的被子撈起來,掖了掖被角,手背擦著他的下巴劃過,溫溫熱熱細細滑滑的,猶如上好的羊脂玉,只想拿在手裡好好把玩一番。
在床邊坐了大半夜,眼見著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來人站起來大步流星正大光明地走出了殿外。
&ldo;身體怎麼樣?&rdo;
&ldo;太醫說,只是驚嚇勞累引起的心脾虛弱,需要好好將養兩天。&rdo;
&ldo;丞相呢,還是在隔壁住著?&rdo;
&ldo;是。&rdo;回話的人聲音抖得厲害,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接下來的話全都吞進了喉嚨裡。
第一綹陽光透過紙窗照進陰冷的寢宮中,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枝頭跳躍,門口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一陣清風吹過,帶走了所有的聲響和氣息。
&ldo;你都不做事的嗎?&rdo;繫結宿主這麼久,小皇帝就一直躺在床上裝病,別說處理國家大事了,就是連奏章的邊邊角角都沒見過。
和寧眯著眼睛裝睡:&ldo;我又不會,丞相會做的。&rdo;頓了頓,他又補充說道,&ldo;以前先皇在世的時候就都是丞相做的,一時半會我也上不了手,索性就全權交給了。&rdo;只是丞相自然是不肯的,但他現在臥病在床,丞相也就許諾這段時間幫他代為處理。
系統呵呵:&ldo;你這如意算盤打的不錯,現在是丞相處理,再接下來就是將軍,反正你是絕對不做。&rdo;
和寧也不惱,眨眨眼睛:&ldo;就算我想做我也不會啊。&rdo;
系統恨鐵不成鋼:&ldo;瞧你那出息,有誰是天生就會當皇帝的,還不是後天學習的!&rdo;
&ldo;是呀,我先天不足,後天遲鈍。&rdo;
系統:&ldo;……&rdo;沒看出來還挺伶牙俐齒的。
午後,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和寧裝著裝著還真就睡著了。
以前他睡覺尤其不踏實,甚至時常做噩夢,午夜夢回總覺得有人在床邊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盯著自己看,隨時對地都有可能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狠狠咬住自己的脖頸,然後把他拖去黑暗的深淵。
皇宮裡枉死的人不少,總會有幾條冤魂不願意重新投胎而徘徊在宮內各個寢殿內,和寧害怕,從來不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