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診所裡還有其他顧客,見兩個知名藝人在這兒,第一反應多半是驚喜地拿手機偷偷拍照。
祝漣真今天特意沒戴口罩,不僅不怕素顏出鏡,還盼著路人多抓拍他倆,最好傳到網上去,讓那些整天黑他捆綁cp吸粉的傻逼看看,他跟談情的關係多平等友好,一隻貓都能倆人擼。
忽然,他肩膀一沉,脖子微微往前傾了點。
「摟我幹嘛?」祝漣真皺眉。
「有人在拍。」
所以得象徵性地營業一下。
談情對距離感把握得非常完美,手腕放鬆地搭在祝漣真肩上,此外便沒有多餘肢體接觸,既不會刻意到擺明瞭是營業,也不會曖昧得讓人懷疑他們真有一腿。
祝漣真發現自己心如止水,特別平靜,好像身體已經對談情這個人免疫了。
以前那種一被他觸碰就心頭髮顫的感覺,再也沒有了。
談情摟著他出來,到了車前自然地分開。祝漣真不想被他照顧得太周到,便假模假式地客氣:「別送我了,咱倆住得不近,你回去歇著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談情回頭看他,說:「可我想多摸幾下貓。」
祝漣真倒是駁不了這個理由,索性上車,不滿地嘀咕:「都摸多少下了,怎麼佔便宜沒夠呢。」
最近容港很少下雪,立春過後城市仍然呈灰調,大樓緊湊地排布在高架橋外,車開過去沒半點喘息空間。
祝漣真哼起新歌,一段旋律結束,他又想起來談情把自己耳機順走不還的事了。不僅明目張膽地據為己有,還若無其事地顯擺一番,太會挑釁人了。
祝漣真來回打量身處的密閉空間,問:「你這車幾年沒換過了?收拾得還挺乾淨。」
「一六年買的。」
阿斯頓·馬丁rapide,祝漣真記得自己也有一輛白的,很早就扔車庫裡落灰。他腦袋貼上座椅背,張嘴就是一張空頭支票:「這麼久都開不膩啊?要不明年生日我送你輛新的——」
他思維一頓,馬上補充:「如果那個時候組合沒解散,咱倆還是隊友的話。」
「不用了,謝謝。」談情目不斜視地開車,「這輛已經開習慣了,多少都有點感情。」
「我就特煩你這點,做作。」反正眼下也沒旁人在,祝漣真面對談情無需顧慮態度問題,「跟車能有什麼感情?你別不是摳門捨不得花錢換吧。車又沒思想,你把它賣了它也不會哭。」
談情嘴唇抿出一點弧度,笑道:「人不就是喜歡給沒思想的東西賦予生命力嗎?尤其是常用的東西,用久了好像能培養出默契一樣。」
祝漣真沒理他。
談情繼續說:「我上學的時候離不開耳機,哪怕不聽歌,也得戴耳朵上,不然會感覺心裡缺了一塊。」
祝漣真默不作聲地聽完,胸口發悶。談情的話好像不能細想,一旦往深處琢磨,怪異感就開始在祝漣真心裡擴散。
他認識談情七八年,期間很少收到對方鄭重其事的禮物。
哪怕在感情最親密的階段,談情給他的也幾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日用品,像什麼鍋碗瓢盆乳膠枕,耳機鍵盤平衡車……平時用著不以為意,也不怎麼惦記換新,於是無意間與它們建立起了深厚默契。
可它們畢竟也都是消耗品,總歸會壞了、丟了。人在不習慣時難免懷念舒服的狀態,也可能連帶著想起與物品相關聯的人。
前方路口紅燈亮起,談情慢慢停下車,看向右側車鏡。
「怎麼了?」談情轉過臉,發現祝漣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祝漣真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談情沒有閃避,還衝他笑了一下。
紅燈的數字越來越小,祝漣真手指跟隨倒計時輕輕敲著膝蓋,問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