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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芒吸了口氣，鼻腔滿滿的都是男生身上熟悉冬雪融化的冷冽氣息，帶著淡淡的陽光的味道，又冷又暖，尾調淡淡的，竟如香水般悠長。

&ldo;遲芒。&rdo;

鬱卻鬆開手，兩扇門都被他關上，後退一步，給遲芒留下足夠安全的空間。

遲芒慢慢平復下呼吸。

鬱卻低垂著眉眼，靜靜地凝視著她，聲音帶著幾分挫敗：&ldo;你別躲我。&rdo;

遲芒剛從被窩裡起來，臉頰紅紅的，頭髮也鬆開了，披散著，黑的發，紅的臉，白的耳朵，又乖又軟。

&ldo;我……&rdo;她看見他的眼睛，裡面好幾種情緒都攪拌到一起，喉嚨哽了下。

鬱卻見她又有想哭的趨勢，靜默著從口袋裡摸出紙巾遞給她，他本來想親自給她擦，但考慮到她現在可能不大想見到他的心理，又生生止住。

遲芒沒接，揉了揉鼻子，鼻音很重：&ldo;我沒有哭。&rdo;

鬱卻嗯了聲，沒拆穿她，明明她眼睛比她臉還紅。

遲芒手指掐了掐衣角，焦躁而又緊張。

莫名的緊張…

好像他只要再上前一點點，她的呼吸就要斷掉。

&ldo;對不起。&rdo;鬱卻忽然說。

遲芒怔住。

鬱卻又不說話了。

遲芒靜默片刻，抬頭看他。

鬱卻盯著她眼睛，這才繼續說：&ldo;電梯那件事，我當時不是想欺負你……&rdo;

只不過原因他無法對她說出口，難道要他說，她一聲軟軟的鬱老師就把他的火給勾起來了？或者，他早就對她圖謀不軌了？

不，都不能說，在沒有九成把握之前，他不能太快暴露。

&ldo;我知道。&rdo;遲芒忽然打斷。

她偏開腦袋，左腳不自覺蹭了下地板。

&ldo;那件事，我沒有生氣的。&rdo;

&ldo;那你這幾天為什麼要躲著我？&rdo;鬱卻盯緊她。

遲芒說不出話，臉憋的發紅，甚至大有往脖子蔓延的趨勢。

&ldo;沒有……&rdo;遲芒憋了半天，才憋出蚊子似的哼哼，&ldo;不是躲你。&rdo;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等了半天鬱卻也沒發表意見，遲芒咬咬牙，說：&ldo;真的不是躲你。&rdo;

&ldo;那是為什麼？&rdo;

&ldo;……&rdo;

遲芒咬緊了不鬆口。

難道要她直白地告訴他，她只是在思考她是不是對神仙動了凡心嗎？

她就是個凡人，還是個未成年的凡人，電視劇和小說倒是看過不少，可是電視劇是電視劇，小說是小說，而她屬於現實裡的人物，怎麼能和虛幻的人物相提並論。

再說了，如果她真的有了什麼糟糕的想法，那他呢？這尊大神會怎麼想？是會下凡，還是會回到天上？

&ldo;你兩天沒和我說話。&rdo;鬱卻驀然說。

遲芒張了張嘴：&ldo;……因為一直沒碰見。&rdo;

鬱卻：&ldo;晚自習放學你自己先回家。&rdo;

遲芒解釋：&ldo;因為鬧肚子了。&rdo;

鬱卻不置可否，表情卻擺明瞭不信，卻也沒糾纏這個問題，又說：&ldo;下午在籃球場，你故意躲著我。&rdo;

遲芒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