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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有人來了。”雨濃急急跑出去,衝過客廳,開啟房門,喘氣地望向來人。“雷先生。”她向他打聲招呼。
雷澈站在門口,手裡還拿了一盒禮盒。“這是月餅,我和雷浚都不喜歡吃,所以拿來給你和茵茵。”他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拿鍋鏟幹嘛!”
“我在煎魚。”她尖叫一聲,急忙跑回廚房,鍋子已經熱得冒煙了,她立刻抓起吳郭魚丟人炒菜鍋裡,鍋子立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熱油四處竄起,雨濃被濺出的油燙著,她悶哼一聲,本能地向後退,卻撞上走進來的雷澈,鍋鏟從她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差點砸到她的腳。
雷澈扶住她的肩。“你沒事吧?”
“沒事。”她轉身向他。“我的魚——”她指著仍在吱吱作響的鍋子,不知如何是好。
“等魚被煎得差不多了,我們再靠近,被油燙著可不是好玩的。”他挑眉地看著熱油不斷自鍋內迸起。
“可是魚會焦掉,我好像把火開得太大了。”她撿起地上的鍋鏟,覺得被油噴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你沒被燙著吧!”他低頭瞧了她一眼。
“衝一下就好了。”她走到流理臺沖洗。
他跨步到她身邊,她的手臂腫了兩個小水泡。“還好吧?”他抬起她的手臂。“小心一點,別把水泡弄破,會感染的。”
“我知道。”她籲口氣。“煮菜沒我想得那麼容易。”
雷澈見鍋子內的油似乎安定許多,立刻靠近將火關小。“怎麼不在外面吃一吃就好?”
“我沒煮過菜,所以想嘗試一下。”她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那麼笨拙。”她踱到瓦斯爐前。
他笑道:“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你煮過菜?”她想把魚翻個身,不過好像黏住了。
“偶爾。”他瞄了魚一眼,說道:“可能黏鍋了。”
“那怎麼辦?”她用力地將鍋鏟往下戳。“可以了。”她高興地將魚翻轉過來,卻在下一秒皺下眉頭。“好醜。”魚皮七零八落地黏在上頭,還有些焦黑,真是讓人倒足胃口。
雷澈莞爾道:“能吃就好,好不好看倒在其次,你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嗯,適應得很好。”她對他嫣然而笑。“只是還是會想家。”她又走到流理臺衝手臂,被燙傷的地方還是會疼。“前天我回家的時候,媽媽哭了,我覺得很難過,可是我不敢哭,我怕他們會要我搬回去。”她不自覺地嘆口氣。
“獨立有時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容易。”他對她說道,看來她是想家了。他伸手探進襯衫的口袋,掏出一根香菸。“過一陣子你和你家人都會適應的。”他伸手進褲袋裡找打火機。
“我想也是。”她掠開臉龐的髮絲,從米色長裙的口袋裡拿出橡皮筋,將頭髮往後束緊,振作起精神。“找不到打火機嗎?”她見他把所有口袋都搜了一遍。
“每次我要用的時候,它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聳肩又把香菸放回上衣口袋。“我該走了,月餅我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好,謝謝。”她向他點個頭。
他微笑的說:“不用這麼多禮,放輕鬆一點。”
“我知道。”她也回以笑容,其實和他談話她覺得很自在,他的感覺和大哥有點像。
雷澈走出廚房時,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回身叮嚀道:“煮東西的時候小心點兒,免得又被燙著了。”
“我知道。”雨濃拿起鍋鏟,再次想幫魚換個面,這時電話響了,她急忙放下鏟子——
“別急,我幫你接就行了。”他擔心她一緊張又出紕漏,他拿起客廳的電話。“喂!”
對方愣了兩、三秒。“舅舅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