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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一發不可收拾,從有人死去至現在,已發現十幾名宮人染有此疾,秦煜受伺候時,難免有所接觸,被感染亦不奇怪。
納蘭清趕到承陽宮時,秦煜正託著額頭,有些虛弱無力。
「快給我看看。」她走過去,抓起他的兩條手臂檢查,未發現紅斑,又將他衣服掀起檢查後背等地方,尚未發現重症。
「呼」納蘭清深深撥出一口氣,緊繃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下,她抬眸瞬間卻發現秦煜盯著她笑,「朕還道納蘭家主有多寵辱不驚,原來還會這般擔驚受怕。」
「你別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為了你。」納蘭清輕瞪他,一個九歲小鬼竟敢嘲笑她,還真是把他寵壞了,仗勢自己母親是雲瑾,膽子也大了起來。
「是朕知道你是為了母后,可朕是她的親兒子,容貌還有與她幾分相似,你緊張也是自然,朕可沒叫你擔驚受怕。」秦煜語氣帶著幾分傲氣,聽著有些可愛,可那麼囂張的說自己容貌跟雲瑾相似是怎麼回事?
納蘭清可不會承認,她因為愛屋及烏,連同他也越來越喜歡的。可是,竟然被這孩子氣到無言了。
「等會湯藥來了,你記得一日三次,必須連續喝滿三天。」
「是」
秦煜如今這個症狀對症下藥便可痊癒,好在發現及時尚能醫治,納蘭清真的被他嚇得不輕,不知此事會不會傳到雲瑾耳朵裡面,得讓她完全放心才是。
「其實,私下無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菓兒的。」秦煜忽然變得認真,雙眼變得清澈起來。
「菓兒?」
「嗯,沒繼位前母后都這般叫我,當了皇帝以後她便再也沒有喚過這個小名,我每天只能自稱朕,對著她亦如此,身份禮制讓我與母后漸漸疏遠,有時候特別懷念小時候,她抱我在懷裡,輕拍我的後背,哄我入睡。」說完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終究是個孩子,回想自己母親只有無盡的溫和。
「算你有點良心,還能記得你母后小時候是如何對你的,如今你肩負國運,她又是攝政太后,又怎能像尋常人家那般,若你想盡孝,便早日堪當大任,親政持兵符,那你母后才能去追逐自己的生活,這一生,她不該只為別人活著。」納蘭清輕撫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是她的兒子,你可以的,菓兒。」
納蘭清雙眸似水,那如沐春風的笑意,讓秦煜內心也覺得溫暖起來,不覺間竟覺得這是一種久違的關懷,就像母后在自己身邊一樣。那一聲菓兒,恍若夢境中,聽見母后喚自己。
他開始有點懂了,為何母后會為這個女人動心,朝夕相處下,誰都無法抵擋她的溫柔和才情。她彷彿擁有著能夠化解一切禍事的能力,迄今為止,秦煜都沒發現有何事她解決不了的,自從她來到皇宮,所遇棘手之事,都能輕鬆解決。
或許,他該放棄尋找父王的執唸了,或許,他覺得母后是該重新開始,找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承陽宮燈火通明,太醫院所有人都不敢停歇,雲棲宮卻安靜如許。雲瑾毫無睡意,踱步在花園之間,時有宮人來報,又有人染病死去。
她緊張不已,想要去看看,可想到納蘭清交代自己,便停下了腳步。她相信納蘭清,也不願意上前為她添堵,宮中出現瘟疫,非同小可,她做不了任何。
不知從何時起,有納蘭清的地方雲瑾便不再擔心任何事,哪怕是兒子的安危。
「太后,不早了,您不如歇息吧,奴婢守著,有訊息就去向您稟報。」
「哀家如何睡得著,也不知清兒怎麼樣了?」比起瘟疫,雲瑾更加牽掛納蘭清,這種牽掛帶著隱隱擔憂,更多是想念。
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時刻牽動著自己心,影響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
「瑾兒是想我了嗎?」
雲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