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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春從後視鏡裡看了孫佳文一眼，說：&ldo;那暴發戶是從盧老那兒知道的，是孫佳文技術不行。&rdo;

x冷哼一聲，說：&ldo;要是我手沒壞，就沒這回事兒了。&rdo;

&ldo;報警的是你麼？你跟你朋友夜探畫廊的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門了。還好那時候孫佳文在市裡，把所有的廢畫連夜搬走了，才沒有被警察掌握更多證據。&rdo;

原來還真的是那天打糙驚蛇了……寇霜心裡一沉。

&ldo;那你們現在回來，是為了找孫佳文拿畫的麼？總不至於是要帶著她一塊兒逃命。可惜孫佳文不光自己上了車，還帶了一個我。&rdo;

寇霜看了孫佳文一眼，孫佳文懶懶地說：&ldo;我是有事要問你，把你帶上車的可是她，你別看我。&rdo;

這算是承認自己的雙重人格了，老春和x卻習以為常的樣子。

&ldo;聰明，&rdo;老春贊道，又長長地嘆氣：&ldo;老實說，我很為難。殺了你，不光x手上要添條命，我們也不好逃。可不殺你，一回頭就能把我們給賣了。&rdo;

這話說得……寇霜立刻挺直脊背表水：&ldo;我絕對守口如瓶，不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rdo;

&ldo;可惜不是我們這邊的人，&rdo;老春回頭看了寇霜一眼：&ldo;你那手機裡，只怕有不少好東西吧。現在還閃閃發光。&rdo;

聞言，x看了寇霜的手機一眼，搶了過去。寇霜手裡一空，心裡也是一空。

&ldo;哈？錄音？&rdo;x似笑非笑地看了寇霜一眼，說：&ldo;果然機靈，有點後悔沒有早點拉你入夥了，現在立場截然相反，也只能殺了。&rdo;

這麵包車裡四個人，三個人都犯法，其中一人更是沾了人命，只有寇霜一個人清清白白。而這個時候，清清白白本身就是一種罪孽。

x挑釁地看著寇霜，同時對著麥克風說話：&ldo;我叫吳碌為，我同夥叫張春來。我們造假賣假十幾年了，我還在臺灣殺過人，一個叫李強的。有本事來抓我們啊，哈哈哈哈哈……&rdo;

老春道：&ldo;謹言慎行。&rdo;卻到底沒阻止。

聽x這樣說，寇霜心知不妙。若藏著掖著，說明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但對方這樣破罐子破摔了，就絕對要滅口了。

x把手機扔在地上，拿腳後跟碾了碾，螢幕一黑，然後碎了。

x的表情特別欠揍，還把臉湊到了寇霜面前，問：&ldo;要我賠麼？&rdo;

寇霜有些憤怒，也有些害怕，但並沒有那樣真切。

她走神了。

她想：要是我真的死掉了，會讀檔重來嗎？還是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者就此塵歸塵土歸土？

x見到寇霜不那麼&ldo;投入&rdo;地害怕，也有些驚詫。

這小姑娘這樣氣定神閒，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王牌嗎？

x伸手提起了寇霜的衣領，厲聲道：&ldo;哭啊！你怎麼不哭！你怎麼不怕！&rdo;

寇霜瞥了他一眼，說：&ldo;抱歉，沒學過演戲，哭不出來。&rdo;

&ldo;你在想什麼？你為什麼不害怕？！&rdo;x面目猙獰，寇霜不害怕，他也就不能從中攫取安全感，他慌了，&ldo;你難道以為會有人救你嗎？你做夢！&rdo;

x的口水噴到了寇霜的臉上，讓寇霜覺得噁心。哪怕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還是會覺得難受。捏著鼻子戴著手套撈屎，難道就不是撈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