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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起身,只是斜著眼道:“這小子犯什麼事了。”
那兩名衙差道:“這就是任天棄,馬老闆關照過的人。”
跟著對還有些清醒任天棄道:“這兩位爺就是本縣的牢頭了。”向著胖的那人一指道:“這位是鍾光鍾大爺。”又指著瘦的道:“這位是方強方大爺,你可要好好在這裡聽話,否則少不了你的苦頭吃。”那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出了牢房。
那鍾、方二人瞧著兩人走開,便離開桌子,走到躺在地上的任天棄跟前,打量了他兩眼,眼中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身軀肥大的鐘光道:“媽拉個巴子的,本來以為和馬老闆作對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醜八怪似的小雜種,倒黴,倒黴。”
任天棄正不知他在“倒黴”什麼,卻聽到他身旁竹竿般的方強道:“小子,你難道在合州城沒聽說過這位鍾大爺的名號麼,想裝傻是不是?”說著就將手一伸。
原來這兩人皆是衙差裡的老手,鍾光的綽號叫做“錢痴”認錢不認人,犯人到了這裡,若是手頭不給他幾個,那定是要倒足大黴,而“方強”的綽號就叫做“色狂”,好色如命,專門對付來這裡的女犯,只要稍有姿色,沒有不被他糟蹋得月慘花蔫的。
任天棄雖然對這衙門的事並不熟知,但見到兩人神情舉動,便明白他們是要什麼了,不由暗暗叫苦,這錢他不是不願意給,可身上帶的那五兩銀子已經給了陳老六,那裡拿得出來,只好陪著笑道:“兩位老爺,小的不是不懂規矩,但實在沒帶到身上,這樣吧,等小人出去之後,一準兒給你們送來,若不相信,我可以立個字據。”
那鍾光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狠狠的一耳光搧在他的臉上道:“出去後一準送來,想戲弄你爺爺麼,你這小子,有不有命出去,還難說得很哩。”說著話就拉著他的頸鍊,直直的向裡面拖去,任天棄只覺頸子被勒得快要氣絕,連忙死死的拉住那鏈子的上方,這才略松得一口氣。
就在這時,卻聞得裡面忽然傳出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任天棄,是任天棄這小王八蛋被抓住了,這下好啦,我們總算是有救了。”跟著又叫道:“鍾大爺,方大爺,不是說抓住任天棄就放我們出去麼,現在他總算被抓住了,求你們快去給縣大老爺說說,求求你們了。”
任天棄聽得明白,這正是鄭寶兒的聲音,想來她和白芳芳與範麗娟也被關在裡面,果然,又傳來範麗娟的聲音道:“天棄,天棄,你……你怎麼這樣笨,讓他們找到了。”語氣卻極是衰弱,似乎是生了重病。
那鍾光大聲罵道:“你們這些婊子,嚷什麼嚷,縣大老爺想放你們,自然就放了,再嚷,小心你們的皮肉。”他罵聲一出,裡面果然安靜了起來。
不多時,那鍾光就將任天棄拖到了左邊的一間牢房,裡面還另外關著五名衣裳襤褸的犯人,見到有新人進來,都齊刷刷的望著。
鍾光將任天棄一直拖到牢壁的一個大尿桶旁,這才停下。
這個大尿桶有三尺來高,犯人誰都朝這裡撒尿,這尿桶都使了多少年了,灩臊灩臊的。鍾光拿著頸鍊,一拉任天棄,讓他跪著,將尿桶上的鐵環給任天棄套上,任天棄不往這尿桶裡頭探脖子都不行,那鐵環短,尿桶裡又有小半桶的尿水,讓人抬不起頭來,腦袋、嘴都在這尿桶上邊,滿鼻子都是尿味。
鍾光咳嗽了一聲,那五名犯人面無表情的就走了過來,解開褲帶,“嘩嘩”的往桶裡尿,任天棄的腦袋正套在那尿桶的中間,這些尿大多數就先淋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才向桶裡滴去。
這或許是牢中的常例,但如此的屈辱讓任天棄的牙關咬得緊緊,他記著白芳芳教自己的話,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自己表現出倔強不服,那隻會吃更多的苦頭,君子報仇十年,小人報仇眼前,這樣的場面,他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