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1/2 頁)

歌聲沙啞，伴奏簡單。金何坤面前的火盆燒得噼裡啪啦，他靜靜聽著，再往盆裡加一根柴。

錢於洪和鍾林未商量屍體怎麼處理，是否遵循劉易豈的遺囑，火化後將骨灰盒沉進海里。

&ldo;這還是要看家屬意見，畢竟當初他僅是口頭上一提。可能家裡邊講究個落葉歸根，帶他魂歸故里也不錯。&rdo;

&ldo;我現在都覺得像一場夢，&rdo;鍾林未靠著椅背，裹緊外衣。他盯著上升的碎屑火星，燎著幾縷灰煙旋轉。&ldo;始終記得我們來這兒之前，他說這趟回去就跟女友結婚。以後都是有牽掛的人了，這是最後一票。&rdo;

&ldo;我當時還笑他，說他不潛水會死，簡直在欺騙女友。&rdo;

錢於洪仰頭喝口酒，笑容難過，&ldo;老劉說過什麼來著，潛水員不會死，他們只是潛向更深處。&rdo;

&ldo;生得浪漫，死得浪漫。也不是什麼壞事。&rdo;

他們始終認為，可能潛水員與塵世間連著一根線。這根線很可能是一個人、一件事、或一隻貓，任何。他們僅靠這根線維持與岸上的關係，稍有哪一頭過重，就會失去平衡。

潛水員葬身海底或洞穴，可能是意外使然，可能是命運必然。

只是他們與塵世的緣分淺了一點，所以要回到深海。

陳燕西唱完歌，說什麼也不再獻藝。他趁機鑽回金何坤身邊，嘴裡叼著瓶果汁。

&ldo;在烤什麼。&rdo;

&ldo;魷魚。&rdo;金何坤熟練地刷上辣椒與油，醬汁烤得滋滋作響，香味四溢，&ldo;你站遠點，等會兒濺你身上。&rdo;

&ldo;沒事，我就想挨著你。&rdo;

陳燕西近幾日疲倦不堪，走哪兒都貼著金何坤。自救援行動告白，他的態度明顯比以往主動許多。

&ldo;坤兒，回c市你就搬回來。我打算把主臥重新翻修，你喜歡什麼風格。&rdo;

&ldo;還有家裡的衣櫃鞋櫃乾脆一起換了，以前買的單人型，你是不是衣服很多。要不把客房直接改成衣帽間，咱倆常服放一邊，你的制服放一邊。怎麼樣。&rdo;

金何坤拿著魷魚，抬起聞了聞。他面不改色，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笑著瞥一眼陳燕西，&ldo;回去好好休息，別整天瞎折騰，費錢又費力。&rdo;

&ldo;噯不對啊，這是你金何坤能說出的話?&rdo;陳燕西從後面抱著坤爺的腰，下巴放在對方肩上，&ldo;放心啊，爺我有錢。這點兒還真不至於。&rdo;

&ldo;是誰當初跟我說窮得叮噹響，就差賣內褲了。&rdo;

&ldo;男人不提舊事，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了!&rdo;陳燕西笑著捂他嘴巴，報復性地咬在金何坤耳垂上。

&ldo;噯我操，你小心點老子手裡有魷魚!&rdo;金何坤身體前傾，差點一腳踹翻烤架。他放下竹籤，反手抓住陳燕西腕部。卻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掌心。

&ldo;我是不是男人，你體驗得還不夠清楚?&rdo;

陳燕西頭皮發麻，暖濕滑膩的觸感自手心傳遍周身。下意識想收回，又被金何坤攥得很牢。

&ldo;別這麼看著我，&rdo;陳燕西喉嚨發癢，咽口唾沫，&ldo;我要被你看硬了。&rdo;

金何坤不老實，眼神順著往下看。夜裡風涼，陳燕西沒穿多少。運動褲鬆鬆垮垮地箍在腰間，一拽便能攻破防線。

這眼神太露骨。以至於陳燕西有點後怕，他偷瞄人群，&ldo;要不上樓。&rdo;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