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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爺努力維持平靜，沉沉地喊了一聲，&ldo;陳燕西。&rdo;

&ldo;噯，好久不見。&rdo;

陳燕西那邊有飛機起飛的聲音，金何坤聽著不太清楚的播報，是國際航班。

&ldo;我這馬上要走，所以有些話，想現在跟你說一下。&rdo;

金何坤心跳加快，示意他繼續。陳燕西說得很慢，聲音啞得變了味。

&ldo;我應該，要出去一趟，我保證是最後一趟，然後就回來。好像每次都是最後，你也該不信我。但我這次不得不去，不會太久。你等也好，不等也好，回來我都會找你。&rdo;

&ldo;坤兒，說句實話。跟你談戀愛，真他媽是我最糾結的一次。其間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地&l;肯定&r;再&l;否定&r;再&l;肯定&r;，以前我從不這樣，因為我從沒說愛。&rdo;

&ldo;我太自由，也自由習慣了，總會有顧慮。如果我去潛水，你繼續飛行，我們的生活壓根不在一根航線上。時間一長，感情自然會淡，會出現問題。&rdo;

&ldo;我遲遲不敢跟你確定關係，因為你太好，值得我放棄一些東西，再來擁有你。&rdo;

&ldo;金何坤，我明白你也有顧慮。洞穴潛後你復職，擺明瞭你的立場。我不怪你，因為那是你的理想。&rdo;

&ldo;我們糾結，是因為我們都將這份感情看得太重要，所以格外慎重，不是談個戀愛就算了。坤兒，我決定要與你一起，就不會再分開。&rdo;

陳燕西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金何坤認真聽著。

他聽著聽著，忽然悲從中來，他驀地明白了陳燕西要去幹什麼。

金何坤的心臟劇烈抖動，這份愛顯得太沉太可貴，他甚至有些怕自己接不住。

陳燕西分明是在說：

我要去跟大海告個別。

我要去折斷自己的魚鰭。

潛水的意義是什麼，陳燕西沒想通，或許一輩子也想不通了。

那天他走時，絢麗夕陽從機場外照射進去，將陳燕西攏進光暈裡。宛如回到去年仙本那機場，陳燕西揮手說再見的場景。

&ldo;時間過得真快啊，金何坤。再有兩個月，我們就認識兩年了。&rdo;

六百多個日夜，不容易。

金何坤的手握成拳，抵在唇前，以牙齒咬住食指關節，逼迫自己不要過於難受。他沒說話，眼睛紅著蒙了一層水殼。

他的陳燕西啊。

&ldo;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側腰有個紋身。&rdo;

陳燕西笑著問，&ldo;這還真是緣分，whatdoyouwanttodowithyourlife&rdo;

&ldo;坤哥，你想如果過完這一生。你有答案了嗎。&rdo;

金何坤說：&ldo;沒有。&rdo;

&ldo;但我有了。&rdo;陳燕西答，&ldo;我跟你與你過完這一生。&rdo;

&ldo;所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rdo;

金何坤忽地埋首趴在桌上，手機緊緊貼著耳朵。他手心發燙，手機發燙，耳朵也燙。

陳燕西的話語更像是一塊燒紅的鐵，燙在他耳邊。

他真的忍不住哽咽：&ldo;好。&rdo;

陳燕西就笑了，眼睛一彎，瞧著漫天夕陽如火如荼。

似這人生，合該有個告別。

&ldo;坤哥，當年給你講鯨升。後來這條鯨困於陸，發覺有些事並不適合他。&rdo;

&ldo;現在，要&l;鯨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