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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熱辣的舌吻,或者今晚我給你口。二選一,來。&rdo;
金何坤睜開眼,一瞬不瞬地瞧著對方。
陳老師咧嘴笑,&ldo;那我選擇第三項。&rdo;
&ldo;我給你口,行不行。&rdo;
金何坤一怔,獸血翻湧。
&ldo;你他媽,真的吃定老子啊。&rdo;
他最後吸一口氣,開始下潛。
金何坤右手拉著繩索,向下遊動。他從腹腔抽取一支空氣,閉著嘴,關閉會厭。接著咳一聲,把封閉在嘴裡的空氣,從口腔後衝進鼻腔裡。
坤爺在嘗試法蘭佐,運氣不錯,奏效了。他趁此機會拉幾把繩子,不斷向深處下沉。潛水電腦顯示深度已超過六米,金何坤沒顧上興奮。
他知道,自己還能下潛。
愈往下,愈容易。此時內心的恐懼與期待膠著著,互相較勁。彷彿兩個勢力,在他腦海里互毆。
金何坤用拇指和食指拉動繩索,沒多久,他徹底放開‐‐不用踢動腳蹼,也不用拉動繩子。
但他在繼續下沉。
金何坤反應過來,陳燕西一直唸叨的那扇&ldo;深海大門&rdo;,終於開啟了。他達到零重力狀態,跟阿基米德說拜拜,他開始公然&ldo;違背&rdo;物理法則。
奇妙世界,就在眼前。
金何坤將雙手放在身側,腹部上提,胃部開始塌陷。壓力不斷增大,濕衣緊緊貼在他身上。
其實陳燕西自始自終在坤爺身邊,但他已然忘記還有這一號人。金何坤眼前只有深海,不斷下潛,不斷進發深淵。
體內的空氣被壓縮,不斷與喉嚨、肺組織碰撞。金何坤臆想中的痛苦未到達,反而開始變得溫暖。他迅速反應過來,這是末梢血管收縮開始起作用。
像回歸母親子宮。
或許這形容有點玄之又玄,但真如此。海洋開始擁抱他,這冰冷又熱情洋溢的水體,將他接納。
金何坤的耳膜開始發疼,他再試法蘭佐,沒成功。只得上浮幾米,捏住鼻子,用瓦爾薩爾瓦法平衡耳壓。耳朵裡發出稍顯尖銳的吱吱聲,接著&ldo;啵&rdo;一下,通了。
耳朵有點發熱,金何坤不管不顧,抓住繩子,再次下潛。
他看到了,看到繩子末端的圓盤,看到那個有如王座般散發光芒的地方。
金何坤想,或許這是第一次,他終於和陳燕西看到了&ldo;相同&rdo;的東西。
他像一片雪花下沉,輕飄飄的。只要他想,就能超過圓盤,超過繩索,不斷墜入深淵。這時,四周空曠無比,什麼都瞧不見。唯有蔚藍,四季不變。亙古永遠。
金何坤內心的期待逐漸佔據上風,似有誰在他耳邊輕語:下去吧,下去吧。你還能去到更深的地方。
他此前見過海底十幾米的光景,但沒想過,原來再往下海底也能如此亮,驚鴻一瞥,永生難忘。
深藍色,就像他曾見過的無垠藍天。
兩者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忽地,陳燕西拉住金何坤。陳老師很明白,明白這種誘惑。所以他更清楚,金何坤不是來這裡尋求刺激,也不是要進軍競技自由潛。
陳燕西阻止他,叫他返回。
金何坤向下深深望著,他抓住繩索末端,沒有立即翻身上岸。坤爺想起陳燕西某次無意講到,在深層帶往下,沒有白晝,夜晚四季無變遷。
那裡引人入勝,卻特別黑暗、荒涼。瀰漫著沉重的、不可言說的悲傷。
這社會上人人都長有一張嘴,面對不公強權、與非正義時,人人緘默其口。王小波寫沉默的大多數,金何坤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