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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秦崢只為自己而活。

沈苫的眼神很溫柔，他像是想起什麼，笑著點了點秦崢的鼻尖。

&ldo;回國之前，你和夥伴&l;決裂&r;了?&rdo;

秦崢垂下眼皮，似是也覺得好笑：&ldo;差不多。&rdo;

對於秦崢面向父權懦弱的&ldo;自我犧牲&rdo;式個人英雄主義，那幾個成年後就離家自力更生的美國人不止一次地表達了一些包括但不止於掀桌子的態度。

走了就再別回來了，他們說。

&ldo;那你又是怎麼回去的?&rdo;

&ldo;很簡單。&rdo;

秦崢投了一封簡歷。

沈苫很驚訝：&ldo;就這麼簡單?&rdo;

秦崢點了點頭：&ldo;就這麼簡單。&rdo;

對方招合夥人，於是他這個前合夥人便往那個熟悉到他連密碼都知道的郵箱裡投了一封簡歷，並在三天後收到了線上面試的通知。

光是想想秦崢獨自一人坐在公寓裡面對自己前同事們的畫面就好笑，沈苫撐著臉，笑眯眯地問道：&ldo;你的面試問題是什麼?&rdo;

&ldo;也很簡單。&rdo;

‐‐這回還走嗎?

‐‐不走了。

‐‐歡迎加入。

對方面無表情地宣佈完面試結果，坐在兩邊的人拿起彩花筒&ldo;嘭&rdo;地一聲同時放了兩個禮花，然後那幾個笨蛋便頂著滿頭的彩帶齟齬全無地大笑了出來：&ldo;歡迎回家，仙人掌!&rdo;

歡迎回家。

無論是沈苫還是秦崢，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不是一個人了。

秦崢忽然想到：&ldo;對了，他們一直嚷著要見見你。&rdo;

沈苫有些意外：&ldo;他們也知道我?&rdo;

秦崢：&ldo;你在我手機裡的存在並不是個秘密。&rdo;

沈苫眯起了眼睛。

他一直都很好奇，在那部小小的手機裡，萬千資料中，自己作為通訊錄中的某位聯絡人，在秦崢那裡的備註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見面時，他們僅僅交換了姓名便默契地分道揚鑣。而在尚比亞共度了最後一夜之後，沈苫仍然和上次一樣在清晨率先離開，但和過往人生中所有相遇都不同的區別是，這一次，他竟然在走之前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壓在了秦崢的床頭。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會不會將那串數字輸入自己的通訊錄，甚至根本不確定秦崢醒來後會不會發現自己刻意藏得有些隱蔽的小紙條。但很快，就在沈苫坐在越野車前排穿越草原前往機場的路上，掌中緊握的手機便驚天動地一震，用一聲&ldo;叮咚&rdo;送來了他與秦崢之間的第一條通訊。

&ldo;一路順風。&rdo;

從一開始，秦崢就在祝福他的旅途順利。

草原的風在朝陽下是金色的，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一些閃閃發光的事物。

彼時，沈苫在顛簸途中咬著嘴唇將自己對秦崢的初印象編輯為最新備註，興許是他嘴角的弧度上揚得太過分，引來嚮導好奇詢問，這傢伙便放下手機，擠著笑眼，促狹地向人家介紹起那源自&ldo;凱撒&rdo;的呼稱。

但秦崢給他的備註又是什麼?

是&ldo;沈苫&rdo;&ldo;沈嘉映&rdo;&ldo;沈&rdo;還是&ldo;沈先生&rdo;?

沈苫想像力寡淡，圍繞自己的姓氏想了很久很久，最富創造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