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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大棚還在廣闊寂寥的天地間孤獨地堅守著自己的一蓬暖光。

有點像是串進了某部末日電影的片場。

醒來的沈苫仍然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不動，目光平靜地落在車窗外，好像在思考些什麼，但大機率應該仍然是在放空。

&ldo;醒了?&rdo;秦崢側過頭，小聲問道。

明明都沒有換姿勢，但緊挨著的人還是從沈苫的呼吸變化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醒來。

沈苫沉默地點了點頭，動作遲緩地慢慢坐直，閉上眼，又深深地吸了口橙子味已經十分稀薄的空氣，這才神神叨叨地悠悠開口：&ldo;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貝爾˙格里爾斯曾經說過：&l;你以為現在冰島的風雪已經很大了，等一會兒其實還能更大。&r;&rdo;

還以為他擺出這副姿態是準備發表什麼重要演講，結果……行吧，也算挺重要的。

畢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引用的世界上最偉大的人說的話。

秦崢和他一起看向窗外，心情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被惡劣天氣影響到似的勾唇問道：&ldo;奧斯陸也是這樣嗎?&rdo;

沈苫搖了搖頭：&ldo;某種程度上更糟吧。挪威可沒有冰島這麼豐富的地熱資源，取暖費昂貴得普通人家難以承受，絕大多數家庭只在最冷的時候才會開暖氣。同樣是北歐，那裡的人們要想存活，大約還需要更能挨凍一些……不過這只是我一家之辭，你最好不要和挪威人談論我的觀點。&rdo;

聽起來他好像對那片土地沒有太多留戀。

沉吟片刻，秦崢再次開口：&ldo;說實話，我還是不太理解你選擇去挪威留學的理由。&rdo;

&ldo;說實話，我也不太理解了，&rdo;沈苫靠在座椅上轉頭看過來，&ldo;年輕的時候總會有很多心血來潮，但事後不久就會忘記當時衝動的由頭。&rdo;

秦崢再次糾正：&ldo;你現在也很年輕。&rdo;

沈苫不以為然：&ldo;那要看和誰相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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