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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明喻還是聽從了哈梨的話,乖乖重新拾起樹枝叉魚。
哈梨又徒手抓起來一條魚,她將魚好好地安置在上一條旁邊,然後走到了明喻旁邊。
「抓到了嗎?」
「還沒。」
沒有章法又不得技巧。
明喻苦笑一聲:「我可能沒什麼天賦。」
「天賦是可以靠後天環境逼出來的。」哈梨的聲音忽然淡了許多,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過往,音調也忽然低沉了不少,「當你陷入那種絕境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有些事情,其實你是可以做到的,因為有時候除了抓魚,你別無他法,如果不抓魚,你隨時都有可能會被餓死。」
她說得太慘,語氣輕柔得像在講自己的故事,明喻聽著甚至都有些不敢回復了,他害怕會勾起哈梨更多痛苦的回憶。
她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
她以前過的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才能讓她說出這番話!
明喻不敢想。
他只覺得自己在聽到哈梨說出「除了抓魚,別無他法」幾個字的時候心裡很悶。
其一是因為他心裡現在已經把哈梨歸在了朋友一類,儘管他的這個行為一定會讓隊友不悅,但他還是堅定地選擇維護哈梨這個朋友,並發自內心地心疼朋友。
其二則是由於他從小生活在一個物質條件優越的家庭,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缺衣少糧的痛苦,所以哈梨的話一出,明喻才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原來真的有這麼多人是在為生存為拼命。別說考慮怎麼可以活得更舒適更安逸,他們這群人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活著。
怪不得啊,哈梨現在抓起魚來這麼熟練。
她這種驚人的熟練度是小時候多少次的飢餓,多少次的無奈換來的啊!
她的父母也一定不管她吧,他們不愛她,所以連口飯都不給她吃,他們不在乎自己未成年的孩子會不會被餓死,因為他們視她為累贅。
原來真是如此,小時候的傷痛要用一生去治癒,而那些傷疤卻永遠鐫刻在了靈魂裡。
她或許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抓魚的技能其實是傷痛的印記,她卻還這麼樂觀開朗,積極看待生活。
網友們用惡毒的話攻擊她,捏造子虛烏有的事情來誹謗她,她卻用笑容來回應。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她太善良了,節目組把徽標貼在那麼隱蔽的地方,她能努力找出來,並在聽見質疑後,還能開開心心說出「節目組當然不會騙人」這樣的話。
她會因為自己的一些小錯誤向別人道歉,哪怕這種錯誤已經微小到根本不值一提,她甚至會忘記自己明明做出了更多的奉獻和犧牲。
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但男兒有淚不輕彈,明喻還是在強忍著自己的眼淚。
喉嚨微微發痛,明喻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哈梨。
久久,他才艱難地開口,「別想了,都過去了。」
「嗯。」哈梨輕輕地點了點頭,「都過去了。」
說著她接過了明喻手裡的樹枝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長長吐出,「都過去了啊!」
「終於可以不用為了補充膳食纖維而被迫吃蔬菜,終於可以不用因為不想吃蔬菜而裝病不吃飯,終於可以不用因為不吃飯餓了,然後和小夥伴們偷偷跑出去抓魚吃,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快樂地只吃肉肉了。」
「終於長大了啊!」哈梨深深感慨。
對,終於長大了。
明喻內心也很共鳴。
……
等等,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倒帶!倒帶回去!她在說長大了前面說的那一長串話是什麼?!
不是不愛,不是虐待,搞半天她要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