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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大了，陸琥承認他有些看不懂，也不跟他說心裡話了。

過了一會兒，府衙的衙役來看進去看榜。童生爭先恐後跑了進去。陸璟依舊落在後面，那位一直關注陸璟的童生也落在了後面。

兩個人似乎誰都不肯走在前面。到了放著榜單的桌前，已經看過榜單的陸璜轉過了身：&ldo;五弟，你是榜首。我是二十三名。&rdo;

那位童生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眼陸璟，似乎不相信，衝進去看了眼榜單，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對著陸璟拱手：&ldo;恭喜。&rdo;

&ldo;多謝，不知兄臺……&rdo;陸璟客氣地問。

&ldo;在下姓宋頤，字道中。&rdo;

陸璟的眼睛不經意瞥了眼榜單，中的第二名。此人卻是是人才，忙拱手：&ldo;在下陸璟，字元玉。&rdo;

宋頤只說日後再會，就走了。

第二日，知府的宴請，宋頤也沒有來，顯然對知府給的那份賞銀也不在乎。少年才俊受此打擊，怕是要有些日子才能恢復了。

陸璜嘲笑了番：&ldo;還真以為什麼人都能考第一呢。他能考第二，說不定都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rdo;

陸璜已經忘了，他的可是陸璟替他寫的。

三兄弟回到了陸家。這一回陪陸李氏等著的，不光徐惠然，還有劉玉秀和茁狗子。陸構和小陸蔡氏也等著。

陸琥一下船，就報了喜：&ldo;娘，五弟又中了榜首，這回是府榜首。四弟中了二十三名。&rdo;

&ldo;不是十六名了？&rdo;小陸蔡氏了問了句。

陸璟回了句：&ldo;二嬸，考的人多，當然往後移了幾名。&rdo;扶著陸李氏往裡走。

小陸蔡氏&ldo;嗤&rdo;了聲：&ldo;你怎麼沒往後移了幾名。&rdo;

陸構拉了一把小陸蔡氏，使了個眼色。

陸璟跟陸源簡單說了幾句，就先回屋洗洗換衣服。

進了屋，陸璟就掏出知府給的獎賞銀子：&ldo;這二十兩你先拿著。回頭祭完祖，爺爺把那三十兩退回來，你也不用給娘，就你收著。&rdo;

徐惠然接過來，跟上回拿的二十兩放到了一塊，這日後都是要還給陸璟的。

陸璟扭頭一看，屋角那放了一籮筐的蠶砂枕頭：&ldo;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中的？&rdo;

徐惠然幫陸璟脫著直裰：&ldo;相公飽讀詩書，府試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rdo;

陸璟搖了搖頭：&ldo;世上懷才不遇的也不少。&rdo;

&ldo;那是他們，不是相公。&rdo;徐惠然把脫下的直身搭在了衣架子上，&ldo;相公去洗下吧。天熱了，這一路上辛苦了。&rdo;

陸璟又看了眼擺那的蠶砂枕頭：&ldo;你打算現在賣？&rdo;

&ldo;再等等，到秋天時，現在還有人家的蠶沒到結繭呢。&rdo;徐惠然是準備陸璟考上秀才賣。不要是舉人還要再晚一年，她就等那時賣。可那時照樣可以賣。

這麼想，徐惠然感覺陸璟對她還是有用處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往淨房走了幾步的陸璟感覺到了徐惠然在笑，扭回頭來看：&ldo;什麼這麼好笑？&rdo;

徐惠然搖了搖頭：&ldo;沒有。相公，快些洗了。爺爺還等著相公下去祭祖呢。&rdo;

陸璟洗澡的時候，看著浴桶裡騰起的水汽，她這麼敢斷定秋天時自己能考中秀才？連他都不敢說這是一定的事。

世上沒有一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