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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藍色的什麼?兔子(rabbit)還是拉比1?&rdo;

1猶太教長老。

&ldo;兔子。&rdo;

&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前兩天有沒有在你那裡看到什麼藍兔子?&rdo;

&ldo;沒有。&rdo;他說，&ldo;也沒有紫色的牛。我現在該怎麼辦?莫瑞?&rdo;

&ldo;放他們進來吧。把電話交給其中一個警察，不要離電話太遠，直到他們踏出你的家門。一個字都不要跟他們說，不要客套，不要跟他們聊天氣很好，今天的天氣糟得很，馬上就要下雨了。明白了沒有?&rdo;

&ldo;完全明白。&rdo;他複述一遍。&ldo;別跟他們報天氣預報。&rdo;他把門開啟，把電話交給屠夫。&ldo;我的律師想跟你講話，可我不想。&rdo;

他們在他家搜了快兩小時，時間倒不難熬。他的律師偶爾跟他講幾句話，如果那兩個刑警有什麼動作有犯規的嫌疑，溫特斯就要他把電話接到擴音上面，告訴他該怎麼應對。他挑了一本雜誌，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順便盯著屠夫跟雷迪，這一點也不難，因為他的公寓其實就是一個大房間。

他們磨蹭了半天，原因之一，是他們異常仔細，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小兔子有可能藏身的角落;原因之二，他們這次態度謹慎得多，也許是有人在看他們吧。不管是什麼原因，這次的結果跟上次截然不同：上次像是颱風刮過，一團混亂;這次，可是整齊得要命，就像是入伍生等待內務檢查。

藍色的兔子。他這輩子可曾見過藍色的兔子?

兔子雕像?要大的，有大的;要小的，有小的，什麼形狀、什麼顏色都有，他想，為什麼是藍色?也許在兔子世界裡，也有個路瑟&iddot;伯班克1在配種吧。截至目前為止，要在他家找到藍色的兔子，機率恐怕不高。他們在找的，當然不是那種活蹦亂跳的兔子，而是尊雕像;這種兔子雕像，當然什麼顏色都有。你總不必嫁接雕像的dna，才能配出不同顏色吧，是不是?

1著名的植物育種家。

等一等……

沙發旁邊的小茶几，有幾個小動物，在瑪麗琳&iddot;費雪的公寓裡。他還拿起來端詳一陣才放回去，其中之一是不是隻兔子?而且是藍色的?

可能。

他記起來了。但是，他不確定他的記憶力究竟可靠到哪種程度。他的想像力經常從中作梗。對於一個作家來說，這是一種天賦，栩栩如生的想像力，讓他可以縱筆自如;但也有可能變成一種詛咒，因為想像太鮮活了，讓你誤以為是記憶的一部分。

特別在你的記憶力經過一個晚上爛醉如泥的摧殘，已經千瘡百孔的時候。他不確定他到底醉到什麼程度，但是，跟瑪麗琳&iddot;費雪回家，實在稱不上是什麼理智的行為。不過，話要說回來(雖然這話有些冒瀆死者)，要跟這種聲音低沉的猛禽過招，不喝個兩杯壯膽，哪裡走得了三個回合?

他在她的公寓裡又喝了一些酒。一杯，他很篤定地跟警察說，但，這是真的嗎?就算是真的，也只是在技術上沒撒謊而已，因為他喝的那一杯，是整整一大個玻璃杯，滿滿都是野火雞，沒加冰塊。一大杯黃湯下肚，能回到家就不錯了，一進門，除了呼呼大睡，希望酒精把所有記憶全部衝去之外，還能幹什麼?

所以，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發生什麼事?也許他只在她的公寓裡喝了一杯。也許她把她的名字，她的真名那個還沒登記過的名字，告訴他，但他卻不記得。也許他看見了那隻藍兔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