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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漸漸開闊，易胭車速漸快，兩旁建築物迅速倒退。

聽著耳機裡紀糖的話，她唇無聲勾起，幾分嘲諷。話出口也不知幾分真假。

&ldo;為了活命啊。&rdo;

易胭最後沒回家，紀糖本想找個餐廳一起吃飯，給易胭拒絕了，兩人約在芳吟街。

芳吟街不是商業區，附近小攤小販，老式居樓林立，閣樓木窗朝兩邊開啟。

到芳吟街，易胭一下車就看見紀糖蹲路邊上吃煎餅。

紀糖本來就白，冷天氣一凍更是臉色煞白。

易胭手插風衣兜裡，往路對面走去。

街道兩旁樹葉掉光，枝杈光禿，枯枝灰敗。

紀糖被凍得發抖，看到易胭埋怨：&ldo;幹嘛要來這破街啊，冷死人了。&rdo;說著塞給易胭買好的煎餅。

紀糖被凍得牙齒咯吱響：&ldo;高中畢業後我就沒回來過，這裡好多老建築沒了，不過煎餅倒是還跟以前一樣好吃。&rdo;

易胭看向路盡頭的二中：&ldo;也沒變多少，喏，學校就一點變化都沒有。&rdo;

路燈昏黃，二中校門口依稀還是以前的樣子。

紀糖看了一眼：&ldo;哪裡沒變，是學校翻新了，都快十年過去了，怎麼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rdo;

快十年，人或物，都不可能沒有變化。

就如幾天前見到的那個人。

易胭靜默，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問。

&ldo;你還記不記得蘇岸？&rdo;

紀糖還在吃煎餅，聞言抬頭口齒不清問：&ldo;蘇岸？誰啊？&rdo;

&ldo;沒什麼，&rdo;易胭輕踢了下紀糖的腳，&ldo;起來，找個店吃飯。&rdo;

紀糖雖是個富二代，但很多時候根本沒有富二代作風，他站起來：&ldo;正好我煎餅吃完了，一個根本不頂飽，我想吃老湯記的牛肉麵。&rdo;

老湯記是芳吟街一家湯粉店，開了十幾年口碑良好，回頭客依舊爆滿。店就開在二中校門旁，學生一放學都往這裡擠。

現在是學生晚修時間，天氣冷上班族也下班躲家裡去了，店裡人不多。

易胭和紀糖在牆邊一張桌子坐下，兩人都要了牛肉麵。

不久牛肉麵便上桌，料很足，清湯油花，手工面牛肉片上撒著蔥花。

紀糖呼嚕一筷子面，兩腮鼓著：&ldo;你吃完是不是要回去睡覺了？&rdo;

易胭：&ldo;回去幹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通宵啊。&rdo;

紀糖：&ldo;……這位易醫生，兩個小時前你怎麼說來的，要回家睡覺。你精力有點旺盛啊，明天六點多還有班要上呢。&rdo;

易胭突然問：&ldo;今天又被你學姐拒絕了？&rdo;

正吃牛肉的紀糖：&ldo;……&rdo;

易胭和紀糖當年都在二中上學，易胭算是紀糖學姐，她高三的時候紀糖高一，紀糖喜歡跟易胭同屆的一位學姐，但這都追了十年學姐還是沒答應他。

他颳了易胭一眼：&ldo;你能不能不開哪壺提哪壺？&rdo;

易胭眼風輕飄飄一掃，聳肩：&ldo;不能。&rdo;

紀糖摔了筷子：&ldo;易胭我跟你講，今天你就是要回去睡覺我也不讓你回去了！困死你。&rdo;

易胭笑了聲：&ldo;小屁孩兒。&rdo;

凌晨零點。

夜店喧鬧，彩燈流轉。

易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