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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鍔患有嚴重的喉結核病，又是個事必躬親的人。在艱苦作戰時期，

他不但忙於指揮軍事，還要親理文書，因此病情日益惡化，服藥後毫不見效，

腫痛更甚，飲食難進，體溫高達39 度。他接到任命他為四川督軍兼省長的

公報後，透過梁啟超請求北京政府負責償還半年內護國軍欠資200 萬元，同

時請求卸職養痾。

但軍中會議力加阻止，四川各方面也紛紛歡迎他赴任。蔡認為這是&ldo;惡

作劇&rdo;，使他&ldo;失卻自由之身&rdo;。他不止一次電請梁啟超傳達北京政府準其辭

職。他又電告唐繼堯說：&ldo;儕輩中果有三數人身先引退，飄然遠翥，實足對

於今日號稱偉人志士英雄豪傑一流直接下一針砭，為後來留一榜樣&rdo;。&ldo;我輩

主張，應始終抱定為國家不為權利之初心，貫徹一致，不為外界所搖惑，不

為左右私慝所劫動，實為公私兩濟。&rdo;他除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外，還諷示唐

繼堯不要聽信那些狗頭軍師們的鬼話，想把四川納入雲南的勢力範圍。

北京政府接到蔡的辭職電，認為是一種表面文章，只批准給假一月，

叫他就近調養。

蔡鍔想改造北洋軍，他認為北洋軍是一支很好的武裝力量，北方人樸

實忠勇而又具有強健的體格，只是由於袁世凱自私自利，把北洋軍造成為他

的個人軍隊和政治資本，因此北洋軍對國家不但沒有貢獻反而起著破壞作

用。現在袁死了，應該是化私為公改造北洋軍的良好時機。但是，袁氏雖死，

袁的化身依然遵循著袁的軌道，把北洋軍作為爭奪個人權力的工具，蔡的心

願是不可能實現的。

蔡頗受各方面重視。梁啟超想留他在四川建立進步黨的武裝力量；一

部分湖南籍的進步黨人想請他到湖南&ldo;為桑梓服務&rdo;。蔡既不願留四川，也

不願調往湖南，希望有一個較長時間醫治疾病。他繼續向北京政府請假辭職，

北京政府給他兩個月假。在重慶主持收編各路民軍的戴戡，邀請他到重慶療

養，他沒同意。他偕同蔣百里等由成都出發，經過重慶稍作逗留，即換輪船

下駛。

蔡到宜昌時接到一個註明&ldo;沿途探送&rdo;的急電，是梁啟超從上海發來

的，電文僅有一句話：&ldo;此間破獲販毒巨案，涉及某公之貴介弟。&rdo;老師無端

打來的這個無頭無尾的電報，引起蔡的注意。

蔡在宜昌會見了從四川逃出來的陳鬯。

陳鬯被任命為湖南督軍兼省長。陳準備帶1 師北洋軍入湘，但這道命

令立刻引起湖南軍民的激烈反對。湖南人民剛剛趕走了北洋軍閥湯薌銘，斷

然不能容許第二個北洋軍閥接踵而來。因此，湖南各界推舉年已七旬的劉人

熙為湖南督軍。劉曾做過廣西藩臺，與桂系軍閥陸榮廷頗有淵源。劉透過陸

榮廷，請桂軍協助，共同抗拒北軍，陸立刻表示予以支援，滇系軍閥唐繼堯

也給予堅決支援。國民黨人和進步黨人也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議北洋軍再度入

湘。

部分進步黨人希望調蔡鍔回湖南，國民黨人則希望黃興繼任湖南督軍，

但黃、蔡兩人都無此意。黃興推薦譚延闓自代。譚是個介乎進步黨與國民黨

之間的人物，所以進步黨也不反對。陳鬯得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