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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暉的前妻、大畫家賀琳的婚禮今天晚上就在這裡舉行。雖然與賀琳不熟,但是沾了她前老闆的光,她也勉強躋身嘉賓的行列。正是下班高峰期,市區的路況不佳,開車可謂舉步維艱,等她到的時候婚禮都已經開始了,只見宴會廳裡黑壓壓的,她借著昏暗的燈光走進去,一抬眼,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後。
一身灰黑色的西裝三件套,黑髮梳得一絲不亂,身姿筆挺、氣質出眾,一派龍章鳳姿的模樣。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時期。
嘉悅走過去,陸朝暉一發現她,立即就皺眉問道:&ldo;怎麼這麼晚?&rdo;
彷彿不知道這會兒是晚高峰一樣。
樓嘉悅噎了一下,才道:&ldo;路……路上堵車。&rdo;
陸朝暉就又擰了擰眉頭,如果不是冷不丁想起來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下屬了,指不定就要再堵上一句:&ldo;既然你都知道這個點兒會堵車,為什麼不早點出門呢?&rdo;
嘉悅跟在他身邊十年,即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在這種情形下通常會說些什麼,所以,她緊張。
她攥了攥拳頭。
陸朝暉心細如髮,一下子更說不出話來了。
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舞臺上,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指揮著一對新人交換戒指。賀琳這次的結婚物件據說是個小有名氣的作曲家,樓嘉悅墊腳看去,只見那新郎雖長得稱不上有多帥,倒也儒雅謙和,最主要,看上去修養很好,望著新娘的眼底滿滿都是笑意。
賀琳巧笑倩兮,正要把那戒指往新郎的指間套去,正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幕布後突然飄起一縷青煙,嘉悅探頭四顧,依稀聽見有人在喊&ldo;著火了&rdo;。
舞臺上頓時亂成了一團。慌亂中也不知是誰踩到了新娘的婚紗,冷不丁摔了個狗啃泥,還好新郎眼疾手快,否則的話就連新娘都要被他拖下去。
那舞臺旁的三層蛋糕原本就擺得危危險險,被人匆忙間一碰,&ldo;吧唧&rdo;一聲摔落在地面上,瞬間變成了一團垃圾,又有人不小心踩上去,沾了一腳的奶油,他二話不說,抓起手邊的幕布就往腳下抹去。
乾粉滅火器噴在猩紅的舞臺板上,瞬間騰起一陣白煙,粉色的幕布被吹得迎風鼓動,如果不是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倒也平添幾分旖旎浪漫。
新娘子氣得臉都變形了。
陸朝暉也沒有好多少。
發生這種事,他就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樓嘉悅眼睜睜地看著他大步流星地衝到舞臺旁,大手一撈,然後彷彿老鷹抓小雞一樣地揪出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來,不由得心尖發顫,下意識就生出幾分&ldo;兔死狐悲&rdo;的心思來。
她跟了出去。
陸朝暉正站在宴會廳外教訓女兒,隔得遠,也聽不清楚罵的什麼,但是樓嘉悅還很少見到陸朝暉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只覺得分外新奇,對那小女孩倒討厭不起來。
好不容易,等陸朝暉罵完了,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個樓嘉悅,他沉著臉吩咐女兒:&ldo;甜甜,叫姐姐……&rdo;
&ldo;阿……姨……&rdo;陸甜甜毫不客氣地給了樓嘉悅一個衛生眼,嗓音拉得長長的,模樣極不情願。
樓嘉悅不怒反笑。
陸朝暉的臉色卻已經黑了,他努力壓抑著周身的火氣:&ldo;什麼阿姨,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叫姐姐……&rdo;
&ldo;哦,&rdo;陸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