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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名掃一眼,笑笑將遙控器撿起來,重新放進她手裡:「不至於啊媽,這麼大動靜,您這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而後又轉向陸正庭:「爸?」
「哎、哎哎!」陸正庭對於兒子突然宣佈脫單這件事,也是由衷嚇了一跳,畢竟上次回家,陸惟名還不是這個態度,風向轉的太快,饒是陸正庭也有點措手不及。
陸母此時緩過三分神來,試探問道:「是、是怎麼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對方多大?做什麼工作的?」
陸惟名失笑:「媽,您人口普查呢?」
「不是!」陸母急了,將遙控器放在茶几上,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攥得死緊:「你這前腳剛說完不談戀愛,後腳就要把人帶家裡見面了,我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快快快,跟媽說說,是怎麼樣一個人啊!」
陸正庭也搭話道:「你談戀愛可不是小事,別的都好說,但是對方人品一定要過硬,這是基礎條件——先別吃了,快說說!」
「哎呀——」陸惟名長嘆一聲,看似糟心實則心花怒放地放下勺子:「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跟你們唸叨一聲,讓你們提前有個準備,人家哪天真跟我回家的時候,別怠慢了。」
陸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說了半天都沒重點——你先說,在一起多久了,是不是之前一直瞞著我們來著?」
「沒有。」問到這裡,陸惟名臉上的神情難得嚴肅起來,他沉吟片刻,開口道:「在一起剛一個多月,不過這個人,我喜歡了十年。」
陸父陸母驟然收聲,心中騰升起莫名預感。
果然,陸惟名笑得淡然至極,對坐在一起的爸媽說:「是我原來的高中同學,沙鷗,還記得嗎?」
此話一出,夫妻倆臉上的神色陡然僵住,好半天,無人應聲。
——沙鷗。
怎麼會不記得,當年前陸惟名向家裡出櫃,就是為了這個男孩子,而後突然決定遠走他鄉,參軍入伍,估計也是因為這個人。
直到現在,陸蘇靖卓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那個男孩漂亮精緻卻清冷淡漠的眉眼,還有十年前在那間病房裡匆匆一面,少年堅韌卻痛楚的眼神。
只是世事難料,沒想到十年後,他們竟然又殊途同歸。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這漫長的十年,又是怎樣一番人世變幻。
不可名狀的詭異氣氛籠罩在偌大的別墅客廳,陸惟名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氛圍,不由皺眉:「爸,媽?」
夫妻倆猛地回神,互視一眼,又各自移開目光。
陸母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記得不過這麼多年了,你們怎麼又」
陸惟名靠上沙發軟背,嘴邊含笑:「上次去豐玉看望我姥爺,在傳媒學院意外遇到的,說來也巧,沒成想我舅媽是他在校期間的研導,而且——」
他轉向陸正庭,表情中帶著幾分介紹自己愛人時的驕傲自矜:「爸,你對二十四這個筆名,還有印象嗎?」
陸正庭思索片刻,篤定回答:「當然有,這個人在時評圈成名已久,算是現在這個行業的領軍人物了,哦對了,今天我看你們分社旗下的一份早報,專版上剛好就是他的評論文章,不得不說,文風自成一脈,是大家之作。」
陸惟名笑得驕矜,點點頭:「嗯,他就是沙鷗。」
「什麼!他——」陸正庭一時語塞,震撼之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就連陸蘇靖卓都沒料到,那個文筆犀利的時評巨佬,居然就是當年那個男孩子,若非陸惟名親口所言,她一直以為那個針砭時弊卻又不失人文情懷的大佬,應該是個年過半百,看透了社會浮雜表象的老者。
過了許久,陸母長嘆一聲:「所以,你們又遇見了,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