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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名劃開手機螢幕的手戛然頓住:「誰?」
其餘幾個人互視一番,而後爆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大笑。
陸惟名就在這毫不掩飾的無情狂嘲中,慢慢找回了點昨晚的記憶碎片。
雖然只是一些不能連貫演繹的斷章,但是零零散散地拼湊起來,也足以在一瞬間讓陸惟名親身一次何為人世艱難,命途多舛了。
「父子局,先趴下的叫爸爸!」
「那,以後跟我姓了?」
「」陸惟名呆若木雞,拿著手機站在房間中央,整個人凝固成了一塊見了鬼的活化石。
許久之後,直到他哆嗦著手指,試探性地劃開手機螢幕,睡前故事的小程式介面猝不及防地跌入眼簾時,心口快要憋炸了的那口氣終於噴薄而出。
「我他媽操!」手機燙手,被陸惟名一下甩到床上,他抱著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懊悔羞恥如潮水開閘洩洪般,一併湧了上來,差點沒把他嗆死。
這感覺,也太他媽太上頭了!
幾個損友見他一副哀大莫於心死的神情,沉浸在自我厭棄中不能自拔,終於堪堪止住了笑聲,方凱走過去拉了他一把,從地板上把人拽起來,安慰道:「行了啊,多大點兒事,俗話說好,你不醉他不醉,馬路牙子誰來睡?況且也沒真讓你睡大街上。」
陸惟名本以為下一句是「而且酒後的醉話不能當真」,誰知道李赫接茬道:「就是,再說陸叔叔寬宏大量,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不就突然多個爹麼,放寬心,不至於的。」
這話就不能提,說完幾個人又忍不住了,瞬間開始了第二輪無情狂笑。
陸惟名:「」
周凌風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權當半場休息,問道:「哎對了,昨晚你那位咳咳,那個誰,不是和你一個房間睡的麼,人呢?」
陸惟名心神俱疲:「沒有,走了。」
趙書遠:「走了?我靠你昨天折騰到半夜兩點多,一直拽著人家衣服不撒手,說什麼也不放人,那架勢誰也說不得,沒辦法他就讓我們先去睡了,結果這哥們兒沒住這啊?」
拽衣服、不撒手、不放人羞愧更盛,陸惟名在殺人滅口和自我了斷之間徘徊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折中的方式,將腦袋藏在厚沙之中,裝傻鴕鳥,他自暴自棄地往洗手間走,生無可戀地留下一句:「這事過了啊,再提我翻臉了。」
等他胡亂地刷牙洗澡後,幾個人退了房,去商業街吃了個午餐,陸惟名酒勁兒過了以後,胃裡就開始抽著疼,嚴重影響食慾,於是默默地捧著湯碗,沒滋沒味地小口喝湯。
午飯吃的完,飯後差不多就到了分別的時刻。
周凌風他們買的快車票,陸惟名送他們四個到火車站,進站前,不捨之情還是外露了。
不過即便是惜別,幾個大小夥子也演不來矯情的戲碼,周凌風上前一步,握拳敲了敲陸惟名肩膀:「行了,哥幾個兒不在身邊,好好照顧自己,放長假了就回北津,我們給你接風。」
陸惟名點頭,說:「沒問題,我還等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和你們跑兩圈呢,計時競速,到時候別慫啊。」
馬上要檢票進站了,趙書遠笑著又囑咐了一句:「別的都是小事,你那脾氣好好收收,別整天像個炮仗似的,任誰一點就著,不過真遇見事了也不怕,一個電話哥們兒就是打飛的也過來給你撐場子。」
「你放心吧老趙。」方凱笑著接腔,「咱們陸哥現在是今非昔比了,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操心,陸哥有豐玉的爹管著,那必須是想出格也沒機會啊。」
「滾蛋吧你!」剛才順著熱湯稍稍平息的恥辱感再次席捲而來,陸惟名忍無可忍抬腳就踹,「麻溜地滾去檢票!」
幾個人笑成一團,隨著檢票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