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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迪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在老頭開始咳嗽的時候就警惕地後退了兩步,躲在布瑞斯身後,這時候倒是抓著他衣擺探出頭:「兩間。」
布瑞斯還穿著斗篷,不著痕跡地偏頭看了他一眼。
希迪很堅持:「兩間,我有事。」
兩間比一間貴,老頭這氣算順不過來了,咳嗽也不耽誤他掙錢,利索地掏出兩張房間號牌往桌上一放。
老頭:「押……咳咳,押金。」
這句話就兩個字,他倒是能說清楚了。
布瑞斯倒是沒多說什麼,就默默地給了錢,拿著房間號往裡走。
希迪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的:「我真有事。」
布瑞斯:「嗯。」
小變態也算是和他相處過一陣子,自認為自己對他比較瞭解:「你生氣啦?」
布瑞斯:「……」
他在一扇門前停下,看看房間號:「到了。」
兩人的房間號挨著,雖然是兩間,其實離得很近,就隔了一面牆。
小旅館建造水平不怎麼樣,從外表上來看也簡陋,牆壁很薄,不用試,就知道不太隔音。
希迪見布瑞斯似乎已經選好了房間,自己就繞過他,走到旁邊的那扇門前,擰動門把手。
希迪:「那……晚安?」
布瑞斯似乎很輕地嘆了口氣。
下一刻,他伸手環住希迪的腰,將他往前邊一帶,推進開啟的門裡,自己也跟進去,反手又把門帶上,將少年抱進了懷裡。
布瑞斯靠在門上,希迪貼在他身上,倒是沒反抗,只是抬頭看他。
小孩看起來很乖巧。
希迪認真地給自己澄清:「我真的有事。」
「嗯。」布瑞斯輕聲道,「我知道。」
他倒是也沒做別的,只是低下頭,輕輕地、慢慢地親了希迪一下。
「晚安。」他說。
布瑞斯說完晚安就走了。
他表現得很正常,倒是希迪,臨到這時候不知為何又不大高興。他順手把布瑞斯的斗篷扯下來丟在地上,盯著人家的臉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放人離開。
他沒騙布瑞斯,今晚是真的有事想幹。
房間裡靜悄悄的,窗戶挺大,牆壁上貼著淺綠色的桌布,雖然房間佈置得不怎麼樣,床墊卻意外很軟。
希迪趴在床上,把床單揉得皺成一團,又伸出胳膊,去看自己胳膊上的面板。
少年手腕纖細而白皙,之前最深的傷口也已經癒合,沒留下一丁點兒痕跡。
他最近很少再有意無意地弄傷自己了。
比起直白的傷害,他已經找到了又一種更深沉、更痛苦的快樂。
而且玩法也更多。
這是在贖罪院裡無論如何都學不到的。
荊棘玫瑰的那群人對此諱莫如深,尤其是面對希迪,更恨不得他白紙一張,什麼都不知道,一輩子遵守擺在房門口的那一百多條戒律。
可惜,他們困不住他。
既然希迪跑出來了,那麼這世間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都會去做。
況且他也好奇。
為什麼?為什麼那天布瑞斯只在窗戶前碰了自己一下,就能感受到那樣的快樂?
前些日子事有點多,希迪打算……自己再試試看。
布瑞斯在場不行,他要是在場,希迪一定會忍不住就往他身上攀。
也許是依賴,也許是條件反射——畢竟從頭到尾,希迪所有的快樂,基本全都是布瑞斯給他的。
少年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推開床,讓晚風吹進房間。
窗外仍然是星海,還有一望無際的草原。
有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