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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這個猜測,杜荔娜有點生氣, 她告訴王子猷,誰離間她和蘇拉的感情,誰就是她的敵人。
王子猷果然不再說什麼了。
但杜荔娜覺得, 她還是要鄭重地向蘇拉表示感謝,於是她精心準備了一件禮物。
那是一條奢侈品牌的無袖連衣裙, 貼身剪裁,平紋真絲羊毛面料,價格超過很多打工人半年的工資。杜荔娜自己有一條乳白色的, 她選了很久, 決定給蘇拉買一條黑色的。
那個週末的下午, 她把王子猷叫來家裡做客。
大人們都不在家,他們三個人開了瓶起泡酒,然後杜荔娜拿出了小黑裙,催著蘇拉去換上。
當蘇拉換上小黑裙,從臥室裡走出來時,王子猷和杜荔娜都驚呆了。
她的膚色比初到鶴市時要亮了一些,是健康均勻的小麥色,身材瘦削,但十分緊緻,弧線利落,大腿修長,小腿玲瓏。裸露的肩臂上,肌肉清晰可見,展示出少見的力量之美。
黑色很襯她的眼睛。平日慣於隱藏的鋒芒在這一刻再無遮掩,以一種動人心魄的孤傲呈現在旁人眼前。
在那一瞬間他們意識到,這時的蘇拉和剛到鶴市的蘇拉,已經完全是兩個人。
杜荔娜比王子猷更早回過神來。她拍了王子猷一掌,笑嘻嘻道:
「蘇拉,你真美。」
比起男生,女生更懂得欣賞同性的美好。
杜荔娜拉起蘇拉的手:
「我再給你化個妝吧。」
女生們的化妝時間,對男生來說窮極無聊。王子猷打了好幾把遊戲,才等到她們從臥室出來。
蘇拉的短髮發尾被整理出了一點微微的內扣,杜荔娜的粉底對她來說有點太白了,像戴著層面具,眉毛被描畫得整齊而溫婉。
她的表情有點侷促,好像手腳都不知道要擺在哪裡了。化妝技巧確實填補了她五官的小缺陷,現在,她看起來和那些鶴市長大的嬌小姐們沒有不同。
杜荔娜把她要重新戴上臉的眼鏡搶下來。
「別戴了,你度數又不深。打架的時候可沒見你戴眼鏡。」
這話一出,三個人都笑了。
杜荔娜換上了同款的奶白色小禮服,她的妝容是一貫的光彩照人,淡妝突出了眉眼,像個名貴的白瓷娃娃。
王子猷保持著紳士的注視,微笑著說:
「你們倆這樣,倒像一對親姐妹。」
杜荔娜笑得更歡了,蘇拉則有點僵硬地低下頭。
溫暖的日光從窗外灑進來,鋪滿褐色的木地板。這時候,少男少女還沒有憂愁,不識爭鬥,只想享受這個無人看管的下午。
杜荔娜喝了一大口起泡酒,赤著腳去開啟音響。
「我們跳舞吧。」
蘇拉怔了怔:「我可不會跳芭蕾。」
杜荔娜大笑:「我們不跳芭蕾。世界上可不止芭蕾一種舞。」
「我們跳搖擺舞。」
活潑的布魯斯吉他前奏響起,她拉著王子猷站起身來。是一首《you never can tell》。
搖擺舞是一種跳起來很隨意,但非常需要柔韌性和靈活性的舞蹈。這首歌的男舞者以靜態為主,女舞者則狂野恣意地圍著他律動。
杜荔娜舉高雙手,閉上眼睛搖晃著漂亮的頭顱,好像要透過舞步,將過去一段時間的恐懼和自我厭棄永遠甩掉。
一曲終了,她微喘著說:
「偷偷告訴你們,我的芭蕾老師從來不讓學生學搖擺舞,我們都是偷著學的。」
「為什麼?」
「老師說這些通俗舞蹈會影響儀態。」
杜荔娜聳聳肩:「反正我以後也不當芭蕾演員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