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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小時候打我，確實是為了我好，就上去給他磕頭，還沒磕下去，陳文就說：&ldo;不用磕了，這座墳裡面是空的。&rdo;

我疑惑說：&ldo;怎麼可能?我們當時不是看著他被埋進去的嗎?&rdo;

陳文又說：&ldo;我記得王祖空沒有後人，是個孤家寡人，你說墳上的雜草是誰幫著拔的?還有墳前的陰陽紙，是誰燒的?&rdo;

這點確實是，小時候我還罵過他沒有兒子，王祖空在附近也沒親人，公 社 化結束之後，他親人都搬走了，只有他一個人留在這。

我回答說：&ldo;會不會是過路的人拔的草?&rdo;

陳文沒說話，在墳上摸了兩下，然後讓我回屋拿鋤頭，我知道他要挖墳，就說：&ldo;挖別人的墳是要斷子絕孫的。&rdo;

陳文回答說：&ldo;你哥我是道士，本來就已經斷子絕孫了。&rdo;

我拗不過他，回屋取了一把鋤頭，給他之後，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墳墓上的石頭全部給撬了，露出了已經腐爛的棺材，再幾鋤頭把棺材蓋子一敲。

我一看，裡面果然是空的，連骨頭都沒有。

剛才有幹活回家吃飯的人過路，看到之後對我們吼：&ldo;你們幾個短命的，在幹啥?&rdo;

吼完就要上來打我們，挖別人墳這種事情，不管是誰都會管，我們跟他說明瞭情況，他馬上就到村裡去喊人去了。

不一會兒，附近兩個村，大約六十多人全部來了水井包，都在討論這空棺材是怎麼回事。

有個村民說：&ldo;王祖空是我裝進棺材的，咋可能是空的，是不是被別人偷了哦?&rdo;

陳安遠回答說：&ldo;哪個會偷死人?是不是變成紅毛鬼跑了?&rdo;

紅毛鬼是我們這裡的一個說法，人死後不爛，有些還會從墳裡爬起來，再在各地遊走，因為他們身上長滿了紅毛，就被稱作紅毛鬼。

陳文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完之後問了一下，有沒有人來幫著拔草燒紙。

結果都沒說沒有。

這又是一樁無頭懸案，村民們覺得呆在這裡晦氣，各自回屋，我們也到陳安遠家吃了飯，下午一直呆在他家，期間我回去給張嫣點了一炷香。

看見張嫣一個人呆在屋裡孤寂得很，讓她跟在我身邊，只要不說話就行。

被他婉拒了，自個兒安安靜靜坐在堂屋裡，跟個木頭人一樣。

晚飯我們也是在陳安遠家吃的，吃晚飯再聊了一陣，快到九點多種的時候，門外來了一隊人，一進屋就跟陳文說：&ldo;陳家小夥子，你快看一下，剛才我娃在外面玩，不知道被啥東西咬了，現在一直哭個不停，我怕是王祖空變成紅毛鬼了乾的。&rdo;

我心說哪兒有這麼巧，今兒才發現墳裡沒人，然後就被紅毛鬼咬了!多半就是蛇咬的。

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小孩兒進來，在他的手臂上有一排牙印，不看不要緊，一看給我嚇一跳，那牙印就是人的牙齒印。

陳文也說：&ldo;是人咬的，沒破皮，沒啥大事兒，小孩兒哭是因為受驚，過會兒就好。&rdo;

這邊兒事情還沒忙完，村裡又一個老人過來說：&ldo;陳浩，你是不是又沒關門?剛才我看見有人進你屋裡去了，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偷東西的。&rdo;

我和陳文馬上回去，到屋裡的時候看見了張嫣，問她：&ldo;有人進來嗎?&rdo;

她恩了一聲，還是保持著我走的時候那個坐姿。

陳文四處打量了一下，又問：&ldo;那個人呢?&rdo;

張嫣柔柔弱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