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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要住客棧,那必然是這座城裡最好的客棧。
就這還提前吩咐掌櫃把要入住的房間裡裡外外地全打掃一遍,確保連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帳子褥子等該換的換,茶水點心也上最貴的,務必要讓帝後滿意。
而像三七有眼力見,他的手下也是有的。
因此才進到客棧,提前接到吩咐的掌櫃就親自迎上來,說冰塊和熱水都已經備好,上好的龍井也已經沏好,問兩位貴客可要用些宵夜。
容景說不用,掌櫃便領兩人上樓,進房沏了兩杯茶,說有事就吩咐一聲,方掩上門離開。
姜洛端起茶杯喝了口。
民間的茶葉自然不能和送進宮的貢茶相比。姜洛品了品,覺得這龍井差強人意,還行,不難喝。
「還可以。」她對容景這麼說道。
容景說:「很晚了,別喝太多,當心睡不著。」
姜洛說:「我就喝這一杯。」
之前那碗綠豆湯太甜,得用這種清茶把殘餘的甜味沖淡。
她喝完就要沐浴,卻忽然記起如影隨形的三七,便問:「三七進來了?」
容景說沒有。
姜洛這才放心去屏風後脫衣服。
浴桶裡的熱水還有點燙,姜洛小心翼翼地坐下去,還沒往身上撩水,就聽不屬於她這邊的水聲響起,屏風那頭的浴桶也被用了。
她動作頓時一停。
看了看屏風,確定這玩意兒還算厚實,也不太透明,只能隱隱約約看出對面的大致輪廓,她低頭,往臉上潑了捧水,試圖降溫。
除會披浴巾的泡溫泉外,她還沒跟容盛光一起洗過澡。
當然,以她對容盛光的瞭解,他也不至於突然襲擊。
姜洛邊想邊拍了下在剛才那一瞬間裡突然變得通紅的臉,不讓自己想些不該想的。
然水聲不停,越是不去想,越是有畫面自發從腦子深處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源源不斷。
什麼浴桶突然破裂,聽到她的驚叫,容盛光從屏風那頭衝過來;又什麼她洗完起身時腳下一滑,容盛光衝過來接住她,免她摔倒。
——等一下。
怎麼全是這種她需要容盛光英雄救美的?
難道就不能是容盛光的浴桶破了,她衝過去安慰他,趁機多摸幾把他的腹肌佔他的便宜嗎!
姜洛對自己已經形成思維定性的想法很是鄙夷。
不過想想也只能是想想,直到她洗完擦身穿好寢衣,擦著頭髮繞出屏風,也沒見她和容盛光誰的浴桶破裂。
一定是我修煉得還沒到家。她鄭重其事地想,真正的老色批,才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打倒。
姜洛洗澡速度一貫沒容景快,她才出來,容景已經捧著不知打哪尋來的書在看。聽到她的腳步聲,容景放下書,姜洛往他跟前一坐,把手裡的巾子給他,他像平常那樣給她擦頭髮。
正擦著,極輕微的叩門聲響起,容景眼也不抬地說:「進。」
緊閉著的門瞬間開啟,又瞬間關閉,三七已然領著個手下進來。
不用三七說,容景也知道這個手下是之前派去跟蹤秦惜含的。便問:「都查到了什麼?」
手下道:「秦三姑娘嫁的是徐家嫡長子,名叫徐徽同。」
姜洛緊急回顧了下宮鬥文。
很好,宮鬥文前期劇情裡並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也沒出現過所謂徐家。
「徐家世代從商,徐徽同子承父業,無功無過,」手下繼續說道,「去年徐徽同去京城,無意間得見秦三姑娘,驚為天人,欲要求娶,秦三姑娘卻被封為淑妃,徐徽同心灰意冷離開京城。後聽聞秦三姑娘惹了聖怒,要被送去庵裡當姑子,徐徽同便連夜請冰人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