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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為天子、為國家,與謝家結怨。忠心可嘉,名垂史冊。然而謝家一旦有機會,豈會不報復?縱是禮法所在,縱是情有可原,但謝良玉要掌權軍中、要振興謝家,豈會不拿將軍立威?
二十萬振威軍鐵騎、少年將軍名望如日中天、雲滇十四州三處要道。哪位皇子上位不忌憚?不禮讓三分?到時候,又有哪位能保下將軍一家?唯有尊公主殿下!」
左有才被她說的一驚,七尺的漢子竟然眼巴巴的看著她。
張月鹿頓了頓,緩緩道:「外戚權重,必成禍害!尊公主殿下定然也不願看到。天子之道,便是權衡。到時,將軍便是與謝家爭鋒之人。苟富貴,勿忘小輩。」
言罷,她對著左有才行了深深一禮,好似他已經是兵部尚書一般。
左有才剛要開口說,張月鹿已經疾步走開。他無奈,只能閉上嘴,大步跟上去。
敬遲明德剛剛吩咐屬下前往城外探查,自己翻身上馬要去召集金吾衛士,見張月鹿過來,伸手抱拳:「此處全託張校書,我速去速歸。」不等眾人反應,已經策馬狂奔而去。
潘東升也疾步上前,對張月鹿說:「我已讓人去請監門衛將軍。關閉皇城宮門並非我一人能做主,不過我已經讓諸校尉待命」
張月鹿從懷中掏出令牌。銀鑄鎏金,上圓下方,正面上雕有梧桐鳳紋,下有金刻大篆銘文雲:鎮國。這是景睿之賜給景秀的,景秀離京之時恐有人背後生事,便贈給張月鹿。
潘東升雙手接過,仔細端詳後,立刻雙手奉上。
左有才見張月鹿取出金令,心中一抖:怎忘了那位鎮國大長公主!連謝伯朗說起都避諱一二的人物,豈會這般簡單就輸得徹底!
張月鹿可不管他想什麼,她心中早有計算:皇城雖城高門堅,然而宮門八座,全長四千丈。宮禁宿衛,親、勛、翊三衛不過才五千人。便是加上金吾衛的數百人。這些人都放上城前,四步之距才有一個人!對方只要集中火力破開一處,就可攻入皇城。皇城之後就是內宮,長驅直入只需一刻鐘。
「左將軍,還請速速與我一起前往宮中。勛、翊兩位中郎將,此刻還不知情。」她說著向身後一招手,紙硯帶著幾人催馬上前。
左有才見她要帶人入宮,深覺不妥,剛要開口,又被張月鹿打斷:「勛衛中郎將是謝家子弟,將軍前去只怕反而不妥,你我兵分兩路。事成之後,在太極殿承天門前相遇。」
張月鹿口中說著,已經翻身上馬。左有才知道事急耽誤不得,當即召屬下牽馬上前。竟先張月鹿一步,揚鞭催馬跑入朱雀門。
周滑見幾人都離開,小跑到張月鹿面前。張月鹿低聲囑咐他幾句,帶著紙硯幾個人急匆匆趕往宮中。過了朱雀門,沿著承天門街一路飛馳。路上偶有幾個三省六部的小官吏,見了在後頭指指點點的議論。
亮出令牌過了承天門,正好遇到一隊巡邏勛衛。
「站住!誰許你宮中跑馬,還不」勛衛伍長認得張月鹿,又見她手握金令,心知出了大事,連忙行禮:「過鎮國大長公主。」
「速速去請你家中郎將,紙硯,你同他們一起。」張月鹿一揮手,「其他人跟我來!」
眾人雖不知她意欲何為,但迫於她氣勢,都不假思索,齊齊高聲答道:「諾!」
張月鹿到了太極殿前,翻身下馬直往裡沖。兩邊當職的守衛見她手持金令,急如風火,後面還跟著勛衛伍長,紛紛讓行。
三步合成一步,跑上白玉臺階。到了太極殿正門,張月鹿卻避而不近,繞過往後殿跑。
太極殿的守衛,見多了儀態端方的權臣官吏。還從未見有一群人在太極殿前狂奔,好像身後有猛虎野獸追趕一般。有些隱隱發笑,有些卻是心中一緊,暗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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