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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的身子摔在地上,他連滾了好幾圈才勉強穩住。
扶玉秋懶得爬起來,索性兩爪朝天,盯著頭頂一盞燈火胡思亂想。
「我的靈丹和兄長、弟弟相連,他們若是知曉後肯定傷心欲絕。」
——雖說三人好多年不見一次面,但總歸是一塊朽木上長出來的。
扶玉秋想離開九重天回聞幽谷,但那怒無常的仙尊定是不肯輕易放自己離開的。
而且,他作為一個來暗殺仙尊的「冷酷無情的殺手」,若是被發現,肯定會像白日裡那隻黃鸝一樣,被當焰火給放了。
想到這裡,他又愁又氣地啾了一聲。
啾完又更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懵了,扶玉秋甚至感覺眼前都開始出現重影,頭頂的那燭光像是要掉下來一樣,火光離他越來越近。
扶玉秋突然反應過來。
越來越近?
定睛一看,那重影根本不是他的錯覺——因為正有一團烈烈火團朝著他當頭砸來!
扶玉秋:「……」
扶玉秋胖得連坐起都費勁,也不知哪來的機靈勁,猛地一翻身子,雪球似的滾了出去。
下一瞬,火球轟然砸下。
玉石板「嘶嘶」作響,裂出一道道蛛網似的裂紋。
火星四濺。
扶玉秋驚魂未定地蹦起來。
若是剛才他稍稍反應慢一點,有裂紋的可能就是他的腦殼了。
火依然在燃燒,白雀離得近,絨毛差點給烤捲了。
這種燥熱讓扶玉秋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被風北河關在沙芥中那難捱的七天,渾身一抖,氣得要炸毛。
「就不能拿水來淹我嗎?!」
就在這時,又有火焰烈烈燃燒聲,轟然朝著扶玉秋而來。
——那火球比扶玉秋的身子還要大。
大概是打著將他烤成灰的目的,火球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密密麻麻像是蛛網似的砸來。
扶玉秋卯足了勁拼命撲騰。
但白雀這殼子又廢又肥,說是躲,倒不如說「滾」來得貼切。
一牆之隔的寢殿內室。
白衣仙尊垂眸撥弄著箜篌弦,長發鬆散披在雪白衣袍上,說不出的寧靜溫潤。
雲收盤膝坐在他腳邊,聽著隔壁的聲音,蹙眉道:「這裡可是尊上住處,鳳北河膽子也太大了吧?」
仙尊撫著《魚在水》的箜篌調,對隔壁震耳的動靜充耳不聞,羽睫鴉羽似的垂下,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雲收繼續盯著面前的雲鏡看。
扶玉秋「滾」得十分狼狽,一身亂糟糟的毛給折騰得亂七八糟。
這具殼子的本性讓他忙不迭停下來,張開翅膀奮力地用尖喙梳理凌亂的軟毛。
梳理了兩下,扶玉秋才反應過來,氣得他也不梳毛了,扭過頭來呸呸兩下,只覺得自己好像啃了滿嘴的毛。
這一停頓,一顆火球不偏不倚砸中他,轟然一聲將雪白的身子撞到臺階上。
「啾啾……嘰!」
扶玉秋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火焰熊熊燃燒,順著長長的尾翎往上燒,甚至都嗅到羽毛燃燒後刺耳的味道。
扶玉秋:「……」
真的要成炭烤小鳥了?!
直到這時,一直藏在暗處噴火的人終於出現。
它好似一團火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盯著渾身灰塵的扶玉秋。
——是一隻渾身浴火的火靈鳥。
扶玉秋看都沒看它,掙扎著蹦起來,然後……
又受本能驅使,回頭奮力用尖喙理了一下翅膀上的毛。
扶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