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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臻走到他身後幾步的距離規矩行禮:「參見陛下。」
弘初帝像是才留心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溫和地說:「祁子臻是吧?平身罷。」
祁子臻乖順謝恩,隨後緩緩起身,低眉順目地站在原地:「不知陛下召見臣可是有何要事?」
「倒也算不得要事。」弘初帝笑笑,擺了下手,「朕也不過是想找祁小公子聊聊天罷了,此地並無外人,祁小公子不必如此拘謹。」
祁子臻摸不清弘初帝話語裡的真假,沉默地站在原地。
弘初帝像是也不在意,轉身重新望向博古架上的那副墨梅圖,負手而立:「祁小公子可曾見過謹兒房中的這幅畫?」
他問的隨意,似乎真的只是隨口找個話題同他聊聊。
祁子臻持以謹慎的態度,誠實應答:「此前曾到殿下房中有幸一覽。」
弘初帝聽後,輕笑一下,語氣平緩地說:「想來當年這幅畫,還是觀王親手畫下贈予朕的。」
聞言,祁子臻微微一怔。
弘初帝卻似是已經浸在回憶之中,走上前抬手輕輕摩挲著墨梅圖一角的紅色印章,只見上邊模糊地印著「歷光三十四年」幾個字樣。
祁子臻依稀記得先皇曆光帝是在歷光三十六年時駕崩,由於原先的太子暴病而亡,歷光帝於彌留之際將皇位傳予弘初帝。
而正好當年弘初帝長子即宋堯旭出生,他便從歷光三十六年起改年號為弘初,是為弘初元年。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便過去了。
弘初帝似乎也很是感慨:「還記得朕也畫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墨梅圖回贈觀王,想當年朕與觀王還是關係最親密的兄弟。」
「可惜啊,三哥變了,變得愈發注重起權勢。」
祁子臻驀地抬眸,看向弘初帝淺笑著的面容:「陛下……」
弘初帝卻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繼續說:「其實這些年三哥做的事情,朕都知道,朕只是不想與三哥反目成仇。」
「朕原本以為,只要朕做他的傀儡皇帝,至少他就能對朕的孩子們好一些,所以朕從未插手過他在朝堂上的一言堂。
「朕一直覺得三哥多少都會顧及些舊情,可是到最近才發現他真的變了,他的眼裡已經容不下哪怕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說到這,弘初帝緩步走到書案前,看著那副宋堯旭畫的墨竹,突然又轉了話題:「其實謹兒在朝堂上說的那番話,是你讓他故意那麼說的吧,你也早就對觀王有所顧忌了吧?」
祁子臻對上弘初帝眸底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清明,點了點頭:「正如陛下所言。」
弘初帝笑了下,意味不明:「你是個好孩子。可惜,選錯了人。」
祁子臻眸色不變,聽著他說完後定定地對上他的視線,乾脆地說:「不會錯的,我相信殿下終有一日將成為真正威震四方的君王。」
「這是臣對殿下的誓言,更是殿下對臣的承諾。」
他的語調鏗鏘有力,彷彿只要認定了這件事情,便會義無反顧地向前,不懼怕路途中任何風吹雨打。
弘初帝看著他如磐石般堅定的目光,半晌後總算開懷一笑:「哈哈哈好,有志氣!謹兒此生能遇見你也是他的機緣。」
經過前邊一番對話,祁子臻的姿態變得不卑不亢,腰板挺得筆直,一時間竟同宋堯旭畫中的墨竹一般,破土而立,堅韌不拔。
這也正是弘初帝希望能夠見到的。
他近二十三年來都對政事不管不問,聽憑觀王操縱。而這一次,他願意放手去讓小輩們搏一搏。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到祁子臻面前:「既如此,這個便交給你了,但願祁小公子不要令朕失望。」
祁子臻恭敬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