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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素來逍遙懶散成慣,登基後更是軟弱無能,政事隨波逐流,哪邊人多聽哪邊,處理得一塌糊塗,原本充盈的國庫被一點點敗光。
再過些許時日,邊境敵國開戰之時,便是這大凌王朝衰弱之日。
而觀王是今上的皇兄,覬覦皇位許久。太子宋堯旭的優柔寡斷性子便是觀王一手帶出來的,可謂謀逆之心昭昭。
前世祁子臻不曾接觸朝政,反倒被那觀王世子利用去做些謀朝篡位的預備之事。
今生重活,祁子臻不打算做什麼來逆天改命,只想本分地走他的劇情。
反正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又何必操那份閒心,管這些動亂反覆?
什麼護一方百姓,穩一處安定的遠大抱負,早就被埋沒在前世最後的那場大雪之中了。
祁子臻在小巷的陰影處看著茶館客棧前往來談笑的人們,最終斂眸,扯了扯兜帽轉身走去別處。
偌大個京城,總有一處予他容身。
他漫無目的地繼續閒逛,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澄明湖岸。在岸邊明顯能望見湖心冰面破碎,正是他早晨落水之處。
四分五裂的冰面有再聯結的趨勢,只不過速度緩慢。岸邊也有人駐足,似是好奇湖心為何忽然裂開,但最終都沒有深究,安分地過著他們自己的日子。
祁子臻在湖邊吹了小半會兒冷風,掩唇輕咳幾聲,預備再走幾圈就回丞相府去。
結果剛轉身,他便對上一個詫異的目光。
「子臻?」
來者正是祁子臻最不想見到的太子宋堯旭。
宋堯旭已換回他的純白披風,身後跟著一位侍衛。見到祁子臻後他先是詫異,隨後眉間輕蹙:「怎麼不在屋中好好休息?」
祁子臻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畢恭畢敬地行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許是感覺到他疏遠之意,宋堯旭頓了片刻後,才緩和語氣轉移話題:「不必多禮。下次莫要再往冰面上亂走了,若非我正巧路過,你可知會是後什麼後果?」
祁子臻「嗯」了一聲,沒有下文。明晃晃的就是「我知道我還敢」。
聯想到昨日聽到的琴音與前世祁子臻的遭遇,宋堯旭又靜默片刻,不知該說什麼,神色中多出幾抹憐惜。
祁子臻不關心他有什麼想法,垂下眼睫,冷淡道:「太子殿下若是無事,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還沒等到宋堯旭回復,他就直接抬腳,作勢要離開。
只是才邁出一步,他就因為再一次襲來的眩暈感頓住。
宋堯旭注意到他動作的停滯,原本的些許無奈被擔憂覆蓋。
「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祁子臻在原地緩了緩神,等眩暈感過去後依舊維持著拒人千里的神色,回答:「不勞殿下掛心,草民告退。」
說完他不等宋堯旭再作回應,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等走過拐角到一個陰暗小角落,確保宋堯旭沒有跟上來以後,他才停下腳步,一手撐著冰涼牆面,緊緊地皺著眉頭。
在寬大兜帽的遮蓋下,沒有人能察覺到此刻的他面容中浮現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色蒼白到彷彿下一刻就會倒地不起。
他待在陰冷角落裡兀自咬唇忍耐,時不時地壓抑著低咳幾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勉強站起身,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回丞相府。
第7章
強撐著回到丞相府的院子,祁子臻又站在風口吹了半會兒冷風清醒頭腦,之後才邁步回房。
院子房間內一如既往地冷清空蕩,沒有一個下人,正順了他的意願。
祁子臻隨手關上房門,本想回床榻稍作休息,忽地又看見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