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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氣暈了過去。
「快讓月璃過來!」澹臺曄將沈鴻雪抱起來,匆匆抱回寢殿,吩咐僕從去叫月璃。
前腳剛回去歇息的月璃,後腳又被叫回了魔尊的寢殿裡。
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鴻雪,月璃驚訝地問道:「帝尊?他這幾日身體養的不錯,不是應該好多了嗎?怎麼會?!」
澹臺曄盯著沈鴻雪蒼白的臉,說話也沒了底氣:「氣的。」
月璃:「……」
月璃上前檢視了一下沈鴻雪的情況,回頭對澹臺曄說道:「沈小仙君這般美人實屬難得,氣壞了就沒有第二個了。帝尊要不還是按照早上屬下對您說的……溫柔一點?」
澹臺曄:「……」
「沈小仙君這回是真的氣得不輕呢。」月璃小心翼翼地說道,「急火攻心血脈逆行,一般人緩一緩就醒來了,可他身體不太好……」
一般人緩一緩就醒來了,可他身體不太好。這個表述相當委婉,但是澹臺曄聽出來了,也就是說,沈鴻雪不比一般人,緩一緩也不一定醒得過來。
澹臺曄蹙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他醒不過來?」
「那倒不是……」月璃答道,「不知道帝尊對他說了什麼,他現在意識裡不願意醒過來。帝尊不如對他解釋一下,好讓他迴心轉意,才有機會醒過來……」
澹臺曄:「……一定要?」
「嗯。」月璃認真地點點頭,「那帝尊先說著,屬下去外面等候。帝尊要是有吩咐,再喊屬下吧?」
「行。」澹臺曄抬手按了按眉心,對周圍的僕從道,「全都出去吧。」
有人在附近,澹臺曄還當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澹臺曄轉頭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床上的人。
這個小仙修,看著很養眼,逗起來有意思,但脆弱也是真的脆弱。就像一捧新雪,掌心一用力就會被揉碎。做什麼都得收斂著,連說話都不能說重了。
澹臺曄本是想嚇一嚇他,想不到就把他氣成這樣。
他不願意醒來,需要和他解釋清楚?怎麼解釋?
和他實話實說,自己嚇唬他要把他鎖起來,其實是為了讓他主動求自己?其實自己早就安排好了帶他去首界山散散心,只要他開口求了,自己肯定會順著臺階下答應他的?
澹臺曄盯著沈鴻雪的臉看了半晌,方才生硬地開口:「為什麼遠離我幾天你的身體就養好了,才跟我一天就又弄成這樣?你就一定要這樣厭惡我嗎?」
「我只是想讓你主動求求我,哪怕假心假意地說兩句好話也行,這樣很難嗎?」
「只要你求我帶著你,我肯定會答應啊。」
「不會真的把你鎖在房裡,聽到了沒有?」
「……」
澹臺曄覺得自己一百多年來也沒和人拉下過臉來解釋這些,自以為解釋得已經淋漓盡致,對沈鴻雪也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
但沈鴻雪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一點也沒有醒來的意思。
過去,沈步雲清冷難近,想和他親近,卻無從下手。現在好不容易沈鴻雪身嬌體軟,以為終於能張嘴把他吞吃了,結果剛張開嘴,脆弱的人就被自己碰碎了。
不論什麼時候,變成什麼模樣,他永遠就像天上的月光,哪怕拼盡全力攀登得再高,也只能遙遙相望。
而皎如霜雪的光輝,偏偏又時時灑在身上,令人不去刻意想起,也始終難忘。
澹臺曄恍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直到現在一直對他心中有氣,這兩日的確是抱著想挫一挫他的心。可是到頭來,他還是絲毫不肯低頭,要妥協的還是自己,和他低聲下氣解釋的還是自己。
對上他,一開始就已經輸了,而且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