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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可貴的是，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她的腦電波也非常專注。

與其說她完全不受褚謹言的打擾，不如說，褚謹言的大吼大叫，反而給她帶去了飛速進展的動力。

眼看深灰螢幕上滾動的白字幾乎跑出一牆的霧光，褚謹言急了。

他隔著桌子就跳起來，撲向裴菲，試圖把那條埠從她頭圈上扯開。

不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湛信然突然道：「阿言！」

他的聲音飽含真誠，就像過去他們親密無間時，他在褚謹言等人給他規定的「總裁的框架」內，依然會對褚謹言流露出的信任和情誼。

此外，他的聲線也飽含著符合褚謹言心中「最接近神的上位者」的高貴、優越和不容置疑。

完全的昨日重現。

褚謹言頓時就小腹一縮，渾身熱汗冒了出來。

因為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神的聲音。

湛信然淡然看著他，篤定道：「你褻瀆了神的旨意，你有罪。」

褚謹言徹底怔住。

同樣傻了的海薇事後回憶，在湛信然用那種神一般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裴菲那面飛滾的電子幕牆，好像剎那也停了停。

但裴菲哪能不明白，湛信然這是在給她爭取時間。

因此，她因極度驚訝而暫停的工作，瞬間接續。

同一時間，怔住並全身冒汗的褚謹言倒是惶神了好一會兒。

他像捱了一槍似的，沖向裴菲的手勢在半空定住。

在湛信然冷冷勒令他「跪下，懺悔吧！」之後，他眼眸顫動，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刻到骨子裡的執念，常年自我訓練的身體習慣，都在這時深深幹擾了他。

褚謹言像親眼見到神明降臨。他收回伸向裴菲的手，回到湛信然面前，就要依言跪下——低頭的瞬間，他緩緩反應過來……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

他暴起，像顆炮彈一般，整個人「嘭」地砸到會議桌上，同時一把拔下了裴菲頭圈上的埠。

現場寂靜。

他回頭，確認裴菲那面電子幕牆，只見末尾的游標一閃一閃。

還沒寫完。

褚謹言意識到他贏了。

他手裡捏著那節埠，急喘幾聲，然後，盯著裴菲的臉，發出一聲怪異的大笑。

就像鬣狗：「喔哈哈！喔哇哈哈哈！哈！哈哈！」

裴菲卻看著他，說：「enter。」

褚謹言：「？？？」

他猛然回頭，只見螢幕上的白色字元再次飛動，速度快成了一道光。

這本來是用以承載接入者腦波資訊的介面，本該在褚謹言拔掉埠的同時就消失的。

但它現在還在執行——

這個時代，智慧裝置預設響應語音指令，何況腦波接入機，本身就自帶語音錄入功能。

褚謹言：「……」

恍然大悟間，螢幕上的黑底白光消失。現場安安靜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裴菲看著褚謹言，眼裡流露出一絲悲天憫人的神色，說：「晚了。」

褚謹言：「？？？」

裴菲：「我把你這座莊園裡，所有開著的門都關了，然後，把所有關著的門都開了。」

褚謹言：「……！！！！！」

這座莊園裡，只有最核心的區域或裝置，連入了本莊園專屬的區域網。

因為這個住處是他的主要基地。

核心區域和裝置聯網智控，是為了方便他進行控制；別處沒有聯，也是為了保障自己日常活動的隱私，不受智慧系統反噬。

但核心區域，事實上也是這裡最危險和最有價值的地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