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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詐騙團夥也開不出水平這麼低的單據。&rdo;方維懷疑宋新珩是被什麼人騙了：&ldo;格式不對，內容也不完整，拼寫錯誤好幾處，明明是英文單據，蓋的還是中文的章?&rdo;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問題那個中文印章蓋的也不清楚，糊了幾個字，說是胡蘿蔔拓的大概也沒人覺得意外。

&ldo;我還能騙你不成，&rdo;宋新珩看方維不認帳，把單據拿過來翻面：&ldo;大概是他們給弄錯了，我回頭再讓他們重新去弄。&rdo;卻又聽方維偏過頭來問：&ldo;重新弄的話，還需要等多長時間?&rdo;

宋新珩沒這麼跟方維說過話，怎麼都覺得現在的氛圍很彆扭。明明剛才還差點吵起來，此時的氣氛卻鎮定得有些可怕，讓宋新珩最意外的，是方維看起來真的很想跟他離婚。

&ldo;我不知道。&rdo;宋新珩突然問：&ldo;你能不這麼跟我說話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do;

&ldo;你以前說話沒有這麼兇，也不會對我不耐煩。&rdo;宋新珩搞不懂是精分的到底是自己還是方維，他站起身來，擋了方維的光：&ldo;態度差也就算了，非要這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又算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就算鬧彆扭的話，也好歹讓我知道，我到底把你怎麼了?&rdo;

他原本以為挽回是件很簡單的事，可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信心本來就建立在方維對他的執念上，當發現這些東西正在急劇流逝時，他才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像得更嚴重。從進屋時就注意到，不管他再怎麼仔細地去尋找，方維的新家裡，並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痕跡。

滿是海報和周邊的屋子只存在預想之中，就好像過了青春期的小孩，褪下了那層中二病的外衣，變成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存在。賣完周邊後，方維小號的資料也全改了，id不再是&ldo;守珩定律&rdo;，頭像也成了別的人，好像有了新牆頭後，宋新珩就完全成了討厭的過去、

他以為方維會後悔的，他給方維留了可以後悔的機會，可惜那個人好像並不想要。

方維沉默了一陣，在宋新珩以為他又要搪塞過去的時候，他突然說：&ldo;因為你很差勁。&rdo;

宋新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坐起身來，想聽方維繼續說下去。緩緩合上筆記本的男人看起來真的很難過，他雙唇微動：&ldo;性格，還有行為什麼的，都很差勁，脾氣也很糟，動不動就發火……很多很多，我以為我已經夠喜歡你了，但對不起，我真的已經到極限了。&rdo;

&ldo;我知道你也很辛苦，跟不喜歡的人結婚什麼的，想想就很難受……&rdo;方維的肩膀發顫，明明沒什麼表情，聲音卻哽咽起來：&ldo;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你不是說過嗎?比我優秀還比我喜歡你的人多得是，從那些人裡找個你喜歡的，我們都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了吧。&rdo;

&ldo;我對你有那麼不好?&rdo;宋新珩喉頭一緊：&ldo;和我結婚……是件這麼痛苦的事嗎?&rdo;

他從來不知道方維是這麼看待這段婚姻的，甚至懷疑起方維說的那個同樣痛苦的人，究竟指的是不是自己。他承認開始的時候對方維不好，但就算他跑了，方維也沒有發過火，就算他再怎麼脾氣不好，方維都會溫聲細語地回應他。他以為做什麼，方維都不會生氣。明明是那麼個沒有存在感的男人，只有在追星和離婚這兩件事上，表現出了他所不熟悉的堅決。

&ldo;嗯，很痛苦……&rdo;方維的語氣裡儘是疲憊：&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