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關鍵(第2/3 頁)
風流之感。
正是季小將軍季慕青。
不等謝不為有何反應,季慕青已是三步並做兩步,彷彿一個燃著的火球,氣沖沖地來到謝不為面前,胸膛起伏明顯,右拳暗暗攥緊,“可算讓我逮著你了!上回的事怎麼算!”
原是來算賬的啊。
謝不為兩鬢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怎麼倒黴的事總喜歡扎堆來呢?
但他只低頭略略一思,便改換了面容,佯作遲疑狀,被雨浸溼而粘連的長睫撲簌,“你是?”
季慕青胸膛起伏都一滯,面容亦是一怔,但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右拳破風揚起,停在謝不為面前,謝不為垂墜肩前的髮絲都被帶著晃動,“跟我裝傻是吧,你會不認識我?!”
他切了切牙,“先不說上回的事,就說你之前對我那麼死纏爛打,現在有臉裝不認識我?”
死纏爛打——
謝不為腦中一陣嗡鳴,各種思緒頓時雜亂而起,似是有人在暗中控制他的思想以此遮掩什麼,但他還是艱難地在其中捋出了原主記憶裡有關季慕青的事。
在原主拉攏權貴的選擇中,確實有過季慕青此人。
但季慕青一直寄居東宮,原主鮮少有機會接觸到季慕青,即使在一些大型宴席之後碰到了季慕青,要麼是季慕青自己跑了,要麼是季慕青喊人來將原主趕走,也根本說不上話。
季慕青唯一對原主說過的完整句子便是,“不過是家奴養大的東西,如何比得上席玉哥哥?”
自那之後,原主便放棄了拉攏季慕青的想法。
可,原主為何要拉攏一個暫無官職的將軍之子?
謝不為心下一凜,他感覺自己好似漏掉了什麼很關鍵的東西。
將軍之子鎮北將軍季鐸!
謝不為突然反應過來,季慕青的父親是如今掌握京口一半北府軍的鎮北將軍季鐸啊!
魏朝南渡之後,皇權不振,軍權亦是渙散,唯有荊州江陵與晉陵京口兩處兵力強盛,是為奪權必爭之地。
但此兩處兵權並非天生即有。
在定都臨陽之初,朝廷上下並不安穩,有不少能臣將士不願隅於江左,提議北伐再返中原,其中,最有聲望的便是出自范陽祖氏的祖峻祖將軍。
元帝好不容易在琅琊王氏的輔佐下坐穩了皇位,並不願再生權力波瀾,可也不能阻攔北伐這個立朝之根本,便允了祖將軍所請,以其為奮威將軍、兗州刺史,給千人稟,布三千匹,但不給鎧仗,使自招募,等於說,只是給了一個官定身份,卻不給任何實際支援。
但祖將軍仍是在京口透過招募北來流民,經營組織起來了一支精銳軍隊,號為北府軍,揮師北伐,屢戰屢勝,甚至一度收復洛陽,將抵故都長安,北伐的徹底勝利近在眼前。
可此時朝中元帝、琅琊王氏以及其他士族並不願見祖將軍北伐事成,有威震朝廷之功,便下令不許祖將軍再擅自進軍一步。
祖將軍多次上書請命收復長安,但仍不得允,後鬱鬱而終,所收復的淮水以北的故土又再次為北胡佔據。
祖將軍死後,其手下北府軍三分,部分為琅琊王氏所承,駐於荊州江陵;部分歸為元帝名下,鎮於京口,拱衛京師;還有一部分逃至山野,為民為匪。
其中,駐紮荊州的軍隊在當時出自琅琊王氏的王丞相死後,輾轉落於譙國桓氏之手。
十三年前,時譙國桓氏家主桓深野心勃勃,憑此軍權再提北伐,卻並非如祖將軍般只為北伐光復,不過是想借此攬權,以現改朝換代之志。
在桓深收復洛陽之後,並不圖長安,而是直接領軍返荊州江陵,以北伐之聲望及處上游威壓三日攻破臨陽作脅,請今上加九錫,實為篡位先聲。
而當時,陳郡謝氏謝翊臨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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