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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好不好?”
一家人,以前你說的家人只有我跟你啊。
餘時中在心中哽咽,他沒有忘記時過境遷的殘酷,當年父親自殺前的模樣永遠歷歷在目。
他那張近乎跟他一模一樣的臉孔,僅一個晚上就蒼老了十歲,他還記得父親是用什麼樣表情,戀戀不捨得拔下無名指上那圈象徵與母親共享餘生的緣分,他又是用什麼樣的語氣,堅決得把戒指塞進他顫抖不成樣的手中,交代他代替他保護好。
餘時中痛恨過那個一手造就他們全家跌進地獄深淵的男人,他痛恨過自己的無力,也痛恨過命運的無情。
從美滿的家庭,幸福的生活,到相依為命的母親,為什麼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得剝奪他擁有的美好。
萬念俱灰之下,他不是沒想過去跟隨他的父親,但尚未履行他們父子間的承諾前,他沒有臉見他,還有愛他的母親,他怎麼能夠自私得逃避。
而這個時候高秀明伸出的援手,就如同天使的曙光,照亮他晦暗的心。
在脆弱匱乏之際,只要一點點溫暖,就能修補他心底醜惡的寒瘡;只要一點點撫慰,就能癒合他摔成零碎的希望。
更何況高秀明是真心誠意得照顧他,送他回學校讀書,給他少爺的待遇,甚至把他當家人一般寵愛。
即使這些舉動對高秀明來說好比撿一隻小狗回家,但對餘時中而言,高秀明就是他的神,他為流離失所的他重新建造一個平靜而安寧的世界,而那裡只有高秀明跟他,兩個人。
直到丁香的出現。
☆、十二
餘時中隱隱約約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對他說:幸福是短暫的,而痛苦卻是一生。
是不是每個人一生中的幸福都是有額度的,他太早就揮霍殆盡,只能痛苦得過完負債的餘生。
“……Clock?你還在嗎?”
餘時中連忙回神:“抱歉,大哥你剛說什麼?”
對方嘆了一口氣,對青年的恍神莫可奈何:“萬成說你氣色不大好,聽說你氣喘又犯了?你回來吧,把工作辭掉,跟丁香一起待在宅子靜養,別跟身體過不去。”
看,就是這樣的溫柔,總是吹得他心頭空蕩蕩,那似春天尾巴的風,甩過無蹤,又暖又不踏實。
“什麼時候到丁少身邊?”他避重就輕,沒有正面答覆。
“嗯……再看看吧,你先把身體養好。明天就讓萬成看一下。”
他不信任他。
結束通話電話,餘時中惆悵得望著日式風格的紙窗發呆,突然從後頭被重重一拍,戲謔的聲音比調情的動作還要迅速而準確,分毫不差得鑽進青年敏感的耳膜。
“寶貝,等不到晚上了嗎?行,本少爺就吃你這副可愛的積極勁兒,破例讓你插個隊,今天我是你的了,感動嗎?”
餘時中輕輕得推開肩膀上的不速之客,或者說是酒吧的老闆。
夏仁韻今天一改平常襯衫牛仔褲的學生裝扮,穿上了中規中矩的西服,最討厭被束縛的他竟然還繫了領帶,撇除上面卡通人物的圖案,倒煞有其事像個正經的白領。
夏仁韻的長相偏陰柔,尤其那雙斜挑的笑眼極其,恩……嫵媚,他身材又瘦,要不是骨架大又長得高,以及曾經親身被他單臂攔腰抱起來過想錯認也不行,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蛋還真有點像電視上的模特,不過就憑他那吊兒鋃鐺、玩物喪志的腐敗表情,真是白搭。
“不好意思,那誰出錢?”
“來我家啊,不然你家也可以,那麼近,出什麼錢?啊、”夏仁韻迅速換了一個曖昧的表情,一臉哥們我都懂的邪笑:“第一次嘛,行,那咱……”
餘時中毫不客氣得打斷他:“手術錢啊,你變性還是我變性?”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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