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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如何?你應該問,我當如何。」
這聲音陰森恐怖,沉穩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來人一身紅衣,高髻狐眼,臉上和雙手乃至全部露出的面板上,都纏著滿滿當當的白色布條,不知年歲,不過既然那小生喚他兄長,想來年紀也並不大才對。
這種配色和打扮,於情心道:「醜,果真是醜,要多醜有多醜。」
這種把自己裹起來的行為,要麼羞於見人,要麼就是在遮擋些什麼,不管是因為這兩個原因中的那一種,於情都完全能夠感同身後。
面前的這個人,容貌雖被布條遮掩,但布條勾勒出的稜角分明還是一眼看出,僅剩的那雙眼裡沒有絲毫膽怯和自卑,凌厲不可一世目光警示著「別惹我」和「生人勿近」,周身的殺氣絲毫不曾避諱,好似盤踞冬眠的毒蛇存著齒上的致命毒液,就等著給蠢蠢欲動的敵人致命一擊。
他站在樹的最頂尖,在狂風呼嘯中挺拔身姿,居高臨下的俯視眾人,語氣頗為不耐煩,「小小的聻也敢耀武揚威。」
「兄長。」小聲拘禮。「水仙……」
紅衣人冷哼一聲,眼神稍閃一瞬,一股巨大的威壓強勢來襲,水仙緊繃的身體突然脫力,自覺折成幾段,被他收回,那一刻,紅衣忍眼神裡的厭惡呼之欲出。
第25章 媳落平陽被君欺 叛眾出沒。
他把水仙遞給致遠,致遠默默收好。
「那個女人,怎麼辦。」
紅衣人道:「水仙除你以外外人不得直觸,若是有人觸碰禁忌——」話到這裡,那雙幽寂的眸子轉向了於情,「哪裡碰了就砍掉哪裡,手碰了砍手,頭碰了——也不例外。」
他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或者嚇唬,這讓於情更迦納悶,這「水仙」到底是何來頭,能惹這位怪人如此看重,別人連碰都碰不得。
紅衣人配器剛剛出鞘,似曾相識的箭靈從掛月方穿刺過來,銀色箭靈流星一般撞向阻礙於情活動的吸鬼石,偌大一塊吸鬼石開始霹靂哐當碎響,裂縫就像閃電劈出的枝丫,野草一般蔓延開來。
伴隨一聲炸雷,巨大的磁力消失的無影無蹤,炸碎的吸鬼石燃起了熊熊烈火,把被迫吸附在上面的小鬼燒的聲嘶力竭,無腦逃竄。
爆炸的衝擊力太強,她也被彈飛了出去,旁邊明明有枝樹幹可以抓牢,卻被某個極為眼熟的東西拌了心神,恍惚之中,撞了人,悶哼一聲,被人單手拽著衣領拎了起來。
這人背著一把比人還高的金色長弓,弓弦銀光凜凜,寒氣裹弦。
諸子百家,武器各異,背弓者,獨楚國人。
於情再瞎,再沒見識,再沒眼力見,她也知道這把弓,相傳,它的弓弦是用一條未成年的完整龍筋所嵌,無形,無質,無感,其所觸,竊竊有聲,似有似無,亦真亦幻,弓身則是用神獸玄武最堅硬的甲殼所磨,堅如壁壘,其長九尺,重達百斤。
重生前,可能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她有幸曾近距離看過摸過這把弓,那時,強國有五,稱號「五嶽」,唯晉國勢頭正盛,自擬泰山,意為「五嶽之首」。
其國主傲慢自負,奴役其他若國,引來紛紛起義,也就是當初「三家分晉」的源頭。
起義之初,她收了一個頑皮的師弟,配器就是這樣的一把弓,她當時還給這把弓起了個響噹噹的名字用來當「分晉」的風向標,叫做——
「移山。」
說來慚愧,後來的那場起義,還真是在這弓射出的第一箭後開始發動的。
這人眼睛裡似乎住著一座冰山,聲音比他的手還要冷,「聻?」
完了,完了完了,又是一個來抓亡靈的,真就奇了怪了,這麼多亡靈,真就只有她一個聻唄,被這麼多眼睛都盯著,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