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 頁)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沒什麼好怕的——”
喻霽停下來,不再說了。
他孤獨又侷促地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穿著昂貴的睡袍,左手搭在右手上面,無名指上的紅痣小小一點,鮮豔得讓人想伸手去碰碰,看看是不是真的。
喻霽怕的事太多了,怕外公命不久矣,怕邵英祿逼他太緊,怕溫常世被發現,怕溫常世變回去就不認賬。
“我不是要你怎麼樣。”喻霽說。
他本意不是和溫常世裝可憐,說著說著倒真的有點可憐了。
“我知道。”溫常世又說。他坐在離喻霽不遠處的另一個沙發上,腰背很直,注視著喻霽。
喻霽被溫常世看得面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急於讓兩人的氣氛變得不那麼曖昧,眼睛四處瞟著,滿心只想轉移話題。
看見桌上擺著還沒收好的撲克牌,喻霽伸手指住了,裝作輕鬆地對溫常世說:“不如玩個牌。”
“玩什麼?”溫常世順著他說。
“德州啊,”喻霽站起來,把牌堆到一起去,洗了洗,對溫常世道,“好不好?我睡不著。”
溫常世點點頭,喻霽就發牌了。
喻霽一開始的牌運好,他贏了一局,上下打量溫常世一番,說溫常世現在渾身上下沒點兒值錢東西,就去拿了便籤紙,寫了一張“豬頭”,硬生生貼在溫常世手背上。
第二局又是喻霽贏,他寫了一張“黃世仁”要貼溫常世臉上,溫常世躲了一下,他還來勁了,拉著溫常世的肩膀非要貼。溫常世拗不過他,允許他貼十秒。
喻霽不敢太過分,數到十,沒敢拍照就揭下來了。沒想到溫常世對便籤的膠帶過敏,面板上紅了一小片,喻霽湊過去看了看,又用手碰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你是不是啊,怎麼比我還嬌氣。”
溫常世冷冷看著他,讓他發下一副。
喻霽這天的好運氣到這裡就到頭了。溫常世贏了他一次,喻霽撕了一張便籤紙,企圖矇混過去:“輪到你寫了。”
溫常世拿過便籤,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對喻霽笑了笑,道:“今天張韞之告訴我,你前幾年經常跟人玩德州脫衣撲克。”
喻霽立刻罵了一句髒話,又忍不住笑了,說:“他也好意思說。”
還是在喻霽剛上大學的時候,某一次他和張韞之出來玩兒,碰到了張韞之的哥哥張韞啟。
張韞啟對張韞之的態度不怎麼樣,喻霽便替好友出頭,對張韞啟說今天不賭博,誰輸了誰把衣服脫了。
最後,眾人圍觀之下,張韞啟輸的眼睛都紅了,就差內褲沒脫時,喻霽一丟牌,說今天到此為止,跑了。
後來邵英祿還給喻霽打電話,叫喻霽行事收斂點兒,別太過分,讓他不好做。
“就玩這個吧。”溫常世指了指喻霽肩膀,命令他,“先把外套脫了。”
喻霽睡袍外面罩了一件外套,他看了溫常世一眼,乾脆地把外套脫下來,丟到一邊,說:“行啊。”
他又要洗牌,溫常世從他手裡把牌拿了過去,說:“我來吧。”
“你不信任我。”喻霽佯怒道,想要搶牌,被溫常世看一眼又了收手。
“對,”溫常世坦蕩承認,“不信任你。”
下一局喻霽又輸了。
“脫吧。”溫常世從容不迫地把牌翻出來,給喻霽看。
喻霽盤起一條腿在沙發上,瞪著溫常世:“你這是哪裡來的中年臭流氓腔調。”
他眼睛轉了轉,又說:“睡袍帶子也算一件衣服。”
說罷將帶子解了,丟到地上去,先斬後奏。
溫常世讓著喻霽,說:“行。”
接下來一把,喻霽堅持要自己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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