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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被巨大的氣壓擠壓，或許就要血肉成泥。

……

他果然走了。

房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她坐起來，心中一片空蕩。

就是這樣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沒有答案。

她長久地枯坐著，麻木了，連倦意都沒有了，好像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萬籟俱寂中聽到門鎖扭動的聲音。

心跳驟急，咚咚咚咚，幾乎要衝破胸腔。

她死死盯著門口。

門開了。

樓道里的光投下一道長長的人影。

孟璟書砰的甩上門，整個房子都隨之震了震。

她的心也是。

&ldo;你怎麼……有鑰匙?&rdo;終究是沒忍住驚訝。

孟璟書說：&ldo;你的鑰匙永遠掛在玄關，傻子才不知道。&rdo;

她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知覺，竟然開始顫慄，連帶聲音都有點發抖：&ldo;不是傻子，那你還回來做什麼?聽不懂我說的話嗎?&rdo;

他定定看著她，說：&ldo;剛才在外面，我在想，如果今天我走了，我就再也不會回頭了。&rdo;

&ldo;那就……不要回頭啊。&rdo;

&ldo;可我就是回來了。&rdo;

他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每近一步，就越見她眼中躍動的光。

&ldo;在外面的時候，我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rdo;

&ldo;什麼。&rdo;

&ldo;你在折磨我。從重新見面開始，就一直在折磨我。&rdo;

這話像突然觸及她的逆鱗，戳破了她的屏障，她反應激烈：&ldo;我為什麼要折磨你，我憑什麼要折磨你!&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咬牙，&ldo;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rdo;

她淒荒地笑起來：&ldo;這樣才公平不是嗎，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rdo;

&ldo;不知道你問啊，為什麼不問?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可是你自己卻什麼都不說!&rdo;他眼睛充血，紅得嚇人，

&ldo;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想抱我就抱我，想親我就親我，睡完就走人，你真他媽瀟灑!為了躲開我，竟然連班聚都不去了。你知不知道每回聚會，多少人問我，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事情，你連知道的資格都不給我!我是一件玩物嗎?想拉黑就拉黑，說不見就不見，你問過我一句嗎!&rdo;

&ldo;為什麼要我問?你想知道，你可以自己來問我，為什麼還要等我問?!&rdo;

&ldo;好，好。&rdo;怨怒和憤恨直衝頭頂，他無意識地點點頭，&ldo;姜迎……&rdo;

胸膛幾番起伏，那裡有千軍萬馬在奔湧，將他所有理智擠跑，催著他，趕著他。

說啊，快說。

他不能思考，脫口而出：&ldo;我們去登記結婚，就明天。&rdo;

話一出口，姜迎呆若木雞。

而他渾身發熱，血脈沸騰，整個人處在一種極端激動的狀態。所有的痛苦一掃而空，對，這就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他不要再猜來猜去，不要再患得患失，他要確認，他要她確確實實地屬於自己。即使……即使她心裡還有別人，也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