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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麻子沒有耐心和他繞彎子,話也簡單直接,“就找那個客人!他在哪裡?!”
孫駝子只有伸手一指,指向早已像個醉貓一樣渾然沒有知覺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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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音走近那張桌子。
滿地的空罈子,刺鼻的劣質酒氣,燻得她渾身難受。
她蹙眉掩鼻,毫不掩飾。
林麻子看清楚此人輪廓之後,臉色陡然一變。然而他畢竟曾經是堂堂興雲莊的大管家,不露聲色的本事還是學到了幾分的。見林詩音盯著這個人一直看,他馬上又大聲問孫駝子道:“這就是你的那個客人?!”
“是。”孫駝子點頭哈腰,那駝背更加明顯,著實不怎麼賞心悅目。
林詩音當然記得,這孫駝子應該就是孫小紅的二叔,天機老人的兒子。可如此卑微的模樣,實在很難將這三個人聯絡在一起,也只能佩服孫駝子隱藏的夠深,是個極會演戲的人。
那麼,眼前這個穿著深藍色破舊長衫的醉鬼難不成就是李尋歡?
他的臉壓在手臂上,以致她看不到他的相貌。而這通身落拓的打扮,任誰也想不到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曾經家財萬貫的李探花,李尋歡。
李尋歡會醉倒嗎?她很懷疑。就算他真的醉倒,她也必須把他給叫醒。
“掌櫃的,既然你的客人這麼冷的天醉倒了,你是不是應該把他給扶到房間裡去?萬一病了,死了,這責任你擔當的起麼?”林詩音突然開口,聲音不冷不熱,不溫不火。
孫駝子連忙上前,陪笑道:“是,夫人說的是,小的正要抬這位客官回去……”
正要動手,林詩音卻衝旁邊明顯有些呆愣的林麻子道:“不必麻煩。林麻子,你來。掌櫃的,勞煩您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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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是小店最後面的一間,狹小而陰冷。一床一椅之外,並無其他傢俱,簡單的彷彿是專門給苦行僧準備的禁閉室。
床上也很簡單,一條不怎麼新的棉被,看起來硬梆梆的。床頭放著一隻破舊的酒囊。
林詩音真的很難想象,在這樣的冬季,在這樣滴水成冰的深夜,一條破棉被真的能有什麼作用。放著偌大的家業不要,卻偏偏逼迫自己過這種苦日子,真不知道這個人的大腦是怎麼構造的。有些犧牲明明可以不必做,卻非要去做,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麻子把人放在小而硬的木板床上,並拉過了他的薄被,幫他搭上。
酒鬼仰面而臥。這次,林詩音總算見到了他的面貌。
他的面容算的上斯文秀氣,可歸為英俊一類。因為醉酒,他的雙頰有著微微的酡紅,而雙唇卻是蒼白的。他的鼻樑很挺,可能是因為這一點,才讓這張臉看起來立體了不少。他的眉目很俊朗。他應該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只不過現在緊緊的閉著,不能定論。但他的睫毛毫無疑問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很長,卻不娘氣。放在這樣一雙緊閉的眼睛上,最最合適。
林詩音看的有點發愣。
這張臉,彷彿有著某種奇特的魔力,讓自己硬是挪不開眼去。似曾相識的錯覺,讓她一陣陣迷惑。——好像,穿越之時所做的夢裡,那個俊美的少年,那個拉著紅衣少女的手一起堆雪人的少年,正是這般模樣。
單單是看著這張臉,她就發覺自己的心莫名的開始跳的厲害。
她敢保證,這不是自己的主觀行為。
她長吐了一口氣,命令自己冷靜。
身體雖不是自己的,可這靈魂已然換了一個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人,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如果說非得有關係,也是因為他的飛刀又給自己帶來了災難。
飛刀是殺人的。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