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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是以……”
“是以你才耐著性子看他在搞什麼把戲,而無暇顧及龍夫人的安危?”李陵突然冷聲打斷他。
李尋歡面露尷尬之色,沉聲道:“我本料定他在未得手之際,必不敢傷害她,所以我並不著急,誰知,唐五他竟然如此心急……她病重,我原本真的以為是沉痾纏身……”
李陵哈哈大笑,“你這麼想也是合理。畢竟,你一不懂醫,二者,也根本不敢去看看她,去靠近她,甚至進入她的房內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李尋歡更顯窘迫,沉默,卻恰承認了他的話。
李陵長嘆一聲,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八個字,不知在這十年間,在李尋歡的腦子裡閃過多少次。孤寂的旅途,寂寞的酒後,握著冰冷的刀柄,看著手裡的倩影,他不知多少次的喃喃念出這八個字。
少年時,他擁有的東西太多太多,以至於不懂得什麼叫“擁有”。當一切都已失去,他才明白,財富、權勢、名譽和地位,都比較容易捨棄的,而有些東西,卻成了沉重的枷鎖,是永遠也拋不開,甩不脫的。有些事,有些人的存在,並不是理所當然。有些事,有些人,更不是奮力爭取便可贏來的。他知道失去了她,一定會痛苦,卻不曾想,竟會如此痛苦,乃至即便終日與酒為伴、自欺欺人依舊無濟於事。十年了,他竟一日都未衝破這情關。儘管熟讀了佛經,儘管句句禪理皆倒背如流,儘管被人讚歎為學識淵博驚才絕豔,自己卻深深知道,自己依舊無法參透其中真意,無法自我解脫。他縱然可以開解別人,教化別人,卻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滿口超脫的禪語縱然可以讓別人清醒,讓別人通達,讓別人看透恩怨,然而他自己心底卻知道,他其實才是離“佛”的境界距離最遠的一個人!
本以為放不下的只有自己,本以為這錯誤到此即可為止,本以為自己的痛苦若真能成全了別人也是有所價值的,豈料十年後再見,這錯,似乎越來越滑向深淵。
如今,這樣的境況,實非本意,卻步步為錯,彷彿命運一直在糾纏著,開著最惡劣的玩笑。
他知道他該再離開,然而這一次,他卻無法離開。
生性淡然的她一次次被迫捲上了武林的風頭浪尖,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像是被詛咒的命運,像個陀螺一樣的,不停旋轉,用不肯停歇。
始於一點,毀於一片。
比施咒更詭異。
江湖,永遠不可能平靜。總有人想著揚名立萬,總有人想著功成名就。名和利,就像是無情的鞭子,驅逐著人們永不停歇的,只能前進,無法後退。
每一刻,都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成功,有人失敗。有人登臺,有人退去。
但所有人都樂此不疲。
這就是江湖。
梅花盜搞的江湖好不熱鬧了一陣,誰知這麼快,青龍會便成了這個舞臺的新主角。
他不知道青龍會到底是為了什麼盯上了這個園子,卻知道,剛平靜不到幾天的江湖,又將風起雲湧。
此刻,面對李陵的責問,他無話可說,正如他面對自己的內心。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面對眼前這看不到對手的混沌棋局。
見他沉默不語,而是恢復了自己剛踏進來時他正在進行的動作,仔細的檢查這看似毫無異狀的祠堂的每個角落,李陵也走到他的身邊,跟隨著他的視線,一言不發。
半晌,李尋歡突然開口道:“我本無意殺他。”
李陵笑笑,道:“只因他發現了龍夫人,然後出手,所以你才發射了飛刀。而李尋歡的飛刀,向來例無虛發,所以,他只好死了?”
李尋歡點頭,道:“晚輩早年和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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