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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奚嫵沒有碰那碗蝦,她解決碗裡的飯,起身離開。
她走得急,一直走到那片綠意蜿蜒的草地,樹林佇立在遠處,紛紛揚揚的梨花早已落盡。
奚嫵看著眼前廣闊的天,那日馬車上的記憶無端浮現,她清楚記得雙唇相觸的感覺。
那是她第一次輕薄男子,也是第一次親吻,記憶鮮明到她想忘也忘不掉。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奚嫵沒有回頭,亦沒有起身。
直到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少年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住,奚嫵看著那影子許久,緩緩道:「大後日端午,我們進城去看龍舟賽,晚上還有燈會,到時我們在客棧歇息。」
奚嫵平靜地說完這段話,她的態度彷彿在軟化。
蘇憶淺淺一笑:「好。」
端午未至,艾草的香味已經充斥整間小院。
奚嫵坐在窗前,她執筆畫著圖紙,畫上是一件湘妃色繡著紅梅的羅裙。
奚嫵趕著在日落前將圖畫完,明日便是端午,她正好將圖送去繡春坊,讓春娘在舒兒生辰前趕製出來。
奚嫵一邊收好圖紙,一邊起身看向外面放鬆眼睛。
院中炊煙升起,她看見在廚房裡忙碌的少年,他每日盡心做出不一樣的菜色,彷彿樂在其中。
少年身上還是那件赤色圓領袍,剩下的便是那些不合身的衣裳,他沒再買過新衣裳。
奚嫵看著看著,橫生出一個念頭。
她重新坐下,鋪開潔白的畫紙,開始繪圖。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一件暗紅色的圓領錦袍躍然紙上,金線勾勒出氣勢凌凌的狼圖騰,黑色革帶束起腰身,整張圖完成又快又順利。
奚嫵看著那張圖,輕然一笑。
夜間風靜,屋外時有蟲鳴響起。
奚嫵握住那條赤色長鞭,蘇憶屢次進她屋,明明已經看到這長鞭,卻總是當作看不見。
但這畢竟是他的東西。
奚嫵將長鞭和圖紙同時放入繡袋中,抱著雪花靜坐許久,才上床去歇息。
直到她這邊徹底安靜下來,書房那邊才出現響動。
十二翻窗進來,匯報夏家的事:「夏瑞已在流放途中,夏家也已舉家遷離越縣。」
主子不讓夏瑞死得輕巧,十二奉命行事,自然會讓夏瑞體會到何為人間煉獄。
「主子打算何時離開?景國公那邊已經得到訊息,那些刺客蠢蠢欲動,怕是近日就會有所行動。」
京城的人並不輕信主子死亡,一直在派人探查,如今已經查到訊息,必定不會按兵不動。
危機當前,十二認為還是早日離開為好。
十二說完等著主子給反應,屋內良久沒有聲音,他抬頭一看,見蘇憶正低頭看著一方手帕。
那手帕一看便是女子之物,上面還繡著玉蘭花。
「不急。」
蘇憶緩緩將手帕收入懷中,他看向院中的一輪清月,月光皎潔溫柔,他收攏掌心,像是抓住飄渺的月光。
翌日天晴,碧空萬裡無雲。
奚嫵一早和蘇憶下山,去姜老伯那裡吃了餛飩,在龍舟賽之前趕到江邊。
今日熱鬧得緊,江邊圍著許多人,奚嫵遮陽看去,見五隻龍舟並排而行,上面的好漢皆是光著膀子,露出緊實的肌肉,旁邊還有姑娘們的小聲議論。
奚嫵順著他們議論的方向去瞧,看到一個渾身孔武有力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並不粗獷,顯得有些書生,不巧還是奚嫵認識的人。
「周大人?」
坐在中間那隻龍舟上的年輕男子正是周槐,他今日與平時的書生氣完全不同,長袖堆疊到上臂,露出的小臂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