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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哇牛哇姐妹。
很快,對面回過來一條帶紅點的語音。
點開,男人被菸酒浸潤過的聲線淌出來,帶著瞭然的調笑:「陳總想給我介紹物件啊?」
我的呼吸一窒。
要死。
這個男人怎麼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概就是「磁性」,「低音炮」這樣的詞都被具象化了。
陳嘉奕摁住螢幕,同樣回復語音:「也可以啊——」
她看向我,笑眼盈盈:「晁老闆喜歡什麼樣的?」
他的回覆比剛才更快,也更簡略:
【漂亮就行】
「……」
是個實在又敷衍的回答。
再問就不禮貌了。陳嘉奕退出聊天頁面,另一個頭像。
「我記得小郝好像和他很熟,我問問啊。」
迫於總監的淫威,實習生知無不言。沒多久,情報如雪花般刷刷飛來。
陳嘉奕把收到的訊息念給我聽:「晁老闆是海城本地人,94年的。」
我愣了下:「他比我小啊?」
「嗯,小你三歲。無所謂啊,三歲以內不都同齡人。」
有些意外。也不意外。
他身上有種老成又年輕的氣質。
跟我在象牙塔中苦讀二十年不同,他應該很早就入社會了。
陳嘉奕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是武校畢業的,後來一直做生意,這家酒吧去年才接手。」
「小郝說,只聽他說起過他媽,應該是單親家庭。」
陳嘉奕皺起眉:「這條件……很一般啊。」
我垂低眼皮:「嗯。」
是我爹媽上吊也不會同意他進門的條件。
「他——」
陳嘉奕猛地停住,一臉被噎住的樣子。
「怎麼了?」我問。
她抬頭看我,張張嘴。
「他有個小孩。」
「……什麼?」
我失語幾秒,大腦纏作一團。
「你不說他94的嗎?26就有孩子了?」
「嗯。」陳嘉奕低頭確認螢幕上的資訊,皺眉,「小郝說,前陣子他每天都帶個小姑娘去酒吧,四五歲的樣子,問說就是他家孩子。」
「……」
「…………」
我倆同時沉默。
飯桌上安靜了好一會,我抬眼看陳嘉奕——她也正好將目光投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喬喬,要不——」
「算了吧。」我截斷陳嘉奕的話。
「他不合適。」語氣是輕鬆的,不甚在意的。
陳嘉奕明顯鬆了口氣:「是吧,我也覺得。」
話題隨即揭到上司今早找她談話上面去了。
我倆都有種點到為止的默契,有些話不用說就明白。
有些心也不該動太快。
又或者,成年人的心動不過如此——就像一場降解高溫的驟雨,不過心血來潮。
下過,便算了。
我發現自己好像算不了。
至少沒有嘴上說的那樣輕鬆。
接下來的一週,我彷彿一根埋進土的木頭,不出家門,不見天日。我將自己裹在空調房的被子裡,百無聊賴地擼貓,刷各種短影片和論壇帖子。
無意識的,我越來越頻繁地點開以前從不關注的情感類主題,尤其是標題裡帶「物件家庭條件不好」,「crh有孩子」之類的字眼。
帖子裡的情況不盡相同,底下的評論卻基本一致:
姐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