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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緊。

太皇太后一眼就看出答案。

她眉角微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ldo;皇帝，哀家知道你記得赫舍里氏，更看重保成，也因此不願意和鈕鈷祿氏親近。只是你一邊親近佟佳氏，一邊又疏遠鈕鈷祿氏，你知不知道如今後宮都出了兩種聲音？&rdo;

康熙皺了皺眉：&ldo;表妹不是這種人。&rdo;

太皇太后呵呵一聲：&ldo;她不是，不代表宮人們不會看臉色！其他不說，哀家可沒聽說過未經皇后允許還可以擅自挪動后妃的。&rdo;

萬安然以為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連太皇太后都記在心裡。

康熙自然也記得這件事。

太皇太后提起這事，他頓時無話可說。

太皇太后也明白自己太過為鈕鈷祿氏說話，只怕還會引來反面效果。她也不提萬答應，轉移話題又回到皇后身上：&ldo;你有多久沒去看看皇后了？自從鈕鈷祿氏冊封為後後，你留宿了多久？你去了承乾宮幾回？&rdo;

&ldo;這事和佟佳氏……&rdo;

&ldo;哀家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皇帝要記得這後宮平衡還是看在你的身上。&rdo;太皇太后過去也不太喜歡鈕鈷祿氏，可是起碼她對仁孝皇后態度恭敬，為人處世皆是端正謹慎，比起佟貴妃那是不知道好了多多少！

太皇太后苦口婆心：&ldo;哀家知道你是為了抬高保成的地位，可你想想沒有你在後面助陣，皇后這段時間有多難？&rdo;

康熙沉默不語。

太皇太后不管康熙什麼反應，她就直接拍了板：&ldo;今日保成就留在哀家這裡，你好好去坤寧宮看看皇后。&rdo;

康熙來到坤寧宮時還有三分懷疑。

鈕鈷祿皇后是裝的還是……可是這思緒剛剛浮起，康熙目光就被瘦削了一大圈的皇后給吸引住了。他眉眼間難掩震驚，止不住上前一步：&ldo;皇……後？&rdo;

鈕鈷祿皇后容貌在宮妃中只能算得上一般。

舉止端莊，進退得體又不失少女活潑性情，赫舍里氏還在世時鈕鈷祿氏就常常撒嬌賣萌，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子一般鬧騰。

以上便是鈕鈷祿皇后在康熙腦海中的印象。只是眼前的皇后或許能說婉約貞靜，端莊秀美，卻是和活潑稚嫩談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鈕鈷祿皇后對於皇帝的出現也很是吃驚。

她嘴角弧度揚得恰到好處，起身深深蹲福：&ldo;臣妾給皇上請安。&rdo;

緊接著鈕鈷祿皇后上前將皇帝迎入殿內，伸手替皇上褪去斗篷，再奉上熱茶。動作行雲流水，半點不見慌張，好似皇上不是兩月以來頭一回進屋，而是日日過來一般。

康熙反而是無措的一個。

沒有見到鈕鈷祿皇后之前，他可以將一切異常視而不見，可是等見到了鈕鈷祿皇后以後，他卻無法將一切異常視若無睹。幸虧康熙是理智的，他迅速地將自己混亂思緒壓到腦海深處，指著對面的位置笑道：&ldo;皇后坐下吧，最近政事繁忙朕與你……也許久沒有說話了。&rdo;

鈕鈷祿皇后笑了笑。

她柔聲道：&ldo;朝堂政事繁忙，後宮諸事臣妾一定會為皇上管好的，皇上儘管放心就好。&rdo;

皇后越是這麼說，康熙越覺得自己良心不安。尤其是看到皇后瘦削的身體，他更是忍不住發問：&ldo;皇后的身體……是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