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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牙雖然其貌不揚,滿嘴爆牙,可以前也是油頭粉面,衣衫整潔,而現在卻穿了一件不知是誰給的長袍,汙穢不堪的已經分不出顏色,頭髮如氈一樣緊貼頭皮,臉上手上厚厚的一層汙垢,形象極其狼狽萎縮。
活該!讓你他媽跟我鬥。
張寧心裡幸災樂禍地想著,臉上已笑成一朵菊花。
他挪揄道:“劉兄啊,你不去日本人的陸軍醫院蹲著,成天貓在這兒享清福,你說你不在,皇軍有事該咋辦啊?”
看著得意非凡、越湊越近的張寧,劉大牙突然覺得眼前這人非常可憐,他覺得有必要敲打敲打他。
他臉上一笑、柔聲道:“皇軍沒我怕啥,不是有張兄你嘛,再說了,諾大的燕北地區像你和我這樣的漢奸走狗有的是,缺了劉大牙,還有李大牙、張大牙,你說是不是?”
當張寧聽到從劉大牙嘴裡說出“漢奸走狗”這四個字時,他頓時如遭五雷轟頂。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劉大牙:“你、你、你他媽放屁,你才是漢奸,我只不過幫日本人維持維持。”
“五十步笑百步,咱倆彼此彼此。”劉大牙一笑。
“你他媽胡說,我不是漢奸、不是漢奸。”張寧面色蒼白,虛弱的說道。
“你不是漢奸?你有種!這話你別對我說,你對柳林鎮老百姓說去啊!你去對張上將自忠大人的英靈說去啊!他老人家也是咱燕人,他也姓張;要不你到縣城給酒井三郎說去?”
張寧面如死灰,他心中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我之今日、你之將來,張兄、好自為之吧!”說罷閉目,再也不看張寧一眼。
張寧足足愣了半晌,他覺得自己一下蒼老了許多,腰已無力直起,他蹣跚著、嘴裡喏嚅著踽踽而去。
店前的這一幕,繼宗三人看了個正著,繼宗心裡一動。
午飯時,繼宗給劉大牙送來了吃食,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扔,而且饅頭是放在碟裡,碟裡還有煎雞蛋,上面擱著一幅筷子。
(注:張自忠將軍為山東臨清人,因其英雄,加之其職所多在京冀一帶,故冀人多以為張將軍為河北人;此亦國人多以英雄為同鄉而自豪耳)
常言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走了個穿紅的,又來個帶綠的。
雖然酒井的春季“掃蕩”計劃因兵力問題暫時擱淺,但柳林鎮據點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所以旅團很快又為他派來一個大隊駐守柳林鎮。
爆炸發生的第二天,酒井就匆匆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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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據點己面目全非,炮樓和營房己蕩然無存,地面彷彿被犁過一樣,倖存者大多是在營房區最邊上宿舍宿營的計程車兵,爆炸後留下的五個巨大的彈坑表明了爆炸來自地下,而且炸點非常精確。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游擊隊如何能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解釋就是游擊隊採用了地下土工作業,但如此準確的定位既需要精確的測量、計算,同時還需要豐富的經驗和先進的裝置。
游擊隊不可能具備這些條件,難道是英、美、俄哪個國家的隧道專家被派來參與了此事?
他一頭霧水,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如果不能及時制定出防止游擊隊進行掘洞爆破的話,用不了兩個月整個華北的據點都會像柳林鎮據點一樣灰飛煙滅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打了個冷戰,覺得應該立即打報告向上峰建議此事。
接到酒井的報告,旅團、師團、乃至華北派遣軍各級指揮官非常重視,於是立即召集軍中的土木工程師進行論證研討,方案迅速制定出臺,具體如下:
一、 所有據點外圍原有壕溝須再加深加寬,見水為止,無此條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