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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不信他還能囂張?再退一萬步講,就算這老鬼牛逼,不怕太陽追出來,我還能撒丫子跑不是?說到跑,我很有自信,在校運會上,我拿過60米和100米的雙料短跑冠軍,人送外號“飛毛腿”。有一次我放學回家,經過一棟居民樓,不知為何,被一條看門的惡狗看不順眼,繞著房子追了我好幾圈,硬是沒能把我追上。不過話說回來,鬼這東西還真不好說,我以前也沒和這東西拼過速度,誰能跑過誰還真不敢下定論,不過有阿水在,我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就算跑不過鬼,阿水我總是能跑過的。
想到能跑過阿水,我就放心了,我決定再去破廟看一次,就今天,無論如何要再去一次。
當然,一定要拽上阿水不可。
草草吃過早飯,我拋下碗筷,一路小跑著朝阿水家去了。沿著田埂跑了一段,爬上一道小坡,我遠遠地看見阿水站在院子中央,拿著我的玩具氣槍,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居高臨下,以院子裡除他外的一切活物為射擊目標,正在苦練槍法。阿水槍法不賴,院子裡一陣雞飛狗跳。
“阿水!阿水!”我扯著嗓門衝他喊起來。
阿水聽見我叫他,停止射擊,轉身看見我,十分高興,三步兩步彈到我跟前,興高采烈地給我炫耀起他的槍法來。我搖頭晃腦,表示由衷佩服,阿水得意得不行,我適機說:“阿水,再陪我去一趟那個破廟唄。”
“嗯。”阿水大概一時沒回過神過來,隨口應了聲,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一臉驚愕瞪著我說:“阿茂,你還要去啊?!”
“不進去了,就在門口看看。”我說。
“不行不行不行。”阿水像得了搖頭瘋,我很擔心他的腦袋會晃下來。
“那槍就不給你玩了。”我伸手去奪阿水手上的槍。
阿水急忙把槍藏到身後,衝我豎起三個手指頭,說:“三天哦,阿茂,你說過給我玩三天的。”
“五天都沒有問題,不過你要再陪我去一趟破廟。”我利誘阿水,說。
阿水看看手裡的槍,又看看破廟的方向,顯得十分糾結,我又說:“那這樣吧,阿水,這把槍就給你玩,到我走的時候再還我,反正我要過完年才回家,差不多半個月了,不過你現在要再陪我去一趟破廟,最後一次,我不進去,就站在門口看看。”
阿水將信將疑:“真的?”
我賭咒發誓:“騙你是狗!”
阿水吸溜著鼻涕,權衡了好一會,實在難敵槍的誘惑,點點頭同意了,他對我說:“那好吧,不過話說在前頭,這是最後一次哦,以後再也不許去了。”
我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你就放一萬個心,絕對最後一次。”
一路上阿水磨磨蹭蹭,走得非常慢,我不停催他快點,阿水不但腳下慢,嘴巴也跟著慢起來,他慢騰騰地說:“阿茂你急什麼,反正那個廟就在那裡,你還怕它沒了麼?”
結果還真沒了,阿水這破嘴。在距離破廟一個操場遠的地方,我看見破廟好像微微抖動了兩下,還以為自己眼花來著,正想問阿水,只聽轟隆一聲,破廟轟然倒塌,上空騰起一股濃密的煙塵,就像被轟了一顆炮彈。好端端的一座破廟,眨眼間就成了一堆廢墟。
我瞪著一堆破泥爛瓦,瞠目結舌:“這,這……這是怎麼搞的?”阿水則乾脆吃驚到連話也說不出,啊著嘴巴,吊著下巴,眼睛比平時足足大了兩倍,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既僵硬,又豐富,抽象得叫人難以理解。達芬奇如果看到,畫下來,取名“阿水的驚訝”,準能和“蒙娜麗莎的微笑”一樣,引發後人無限遐思和猜想。
愣了好半天,我才想到該過去看看。繞著破廟殘骸走了一圈後,我發現破廟塌得徹底之極,那口棺材深埋其中,想必已經被砸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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