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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著您不該叼這塊兒肉,別回頭吃頂了。”說著叉著胳膊抱起胸,眯眼思忖:“御陽?建貞怎麼給她閨女起這麼封號?哪個男人敢要她?”說著猛地抬頭看向對首,“皇上,這事兒您真得仔細琢磨琢磨,您是術廷,人家是御陽,您招了她,回頭你理著朝廷,人控著您,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到頭來還得歸人手裡啊!”
不及他說完,皇帝就站起來往殿外走去,留下他在殿裡探著脖子吆喝:“上哪兒去這是?哎!這怎麼話說的,撂下人就走啊!”
四格格學了個把月的宮規,功夫已初見起色,本就是金枝玉葉的架子骨,稍一雕琢打磨,尊貴端莊的氣度就顯露出來。
指教四格格的是太后親點的精奇嬤嬤常榮,寬肩大個子,不苟言笑,三尺戒方揮成一根鞭柳,舉手投足間,身上哪處不規矩揚手就打,根本沒有通融的餘地,此時看了眼殿外,福下身道:“外頭雨停了,請格格接著學規矩。”
四格格頭上頂著茶碗,晃著身子,咬牙道:“我不正學著!”
常榮從她頭上端了茶碗下來,“站姿格格都學規矩了,等學會穿花盆底兒了,再接著練頂碗,不是奴才說您,宮裡主子都穿的,您到這時候還沒學會。”
四格格欲哭無淚,敞開膝蓋坐下身,忙又攏上腿,坐直身嬌聲細語地央求道:“好嬤嬤,您就讓我歇口氣兒,今兒初五,待會子還得到老佛爺跟前請安,到時候力氣用盡了,這幾日的長進現不出來,您也跟著沒臉不是?”
常榮尋思是這個理,又提了個折中的法子,“也不能都閒著,沒得回頭太后娘娘曉得了,責怪奴才怠慢了您,要不還是讓盛苡先給您做做示範?”
四格格討著好處,就把盛苡給賣了,顛臉笑道:“您管事兒的,自然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常榮就從案几上的編藤履盒中取出一雙紅緞繡花高低鞋,鞋跟足有普通的碗身那麼高,盛苡穿著顯大,被她慢慢從椅子上扶起來,“走兩步試試。”
每年採選過宮女,她親手調/教過的人不計其數,就沒見過比盛苡姿態含蘊還出眾的,杵著不動就是一道景,永遠拔著脯兒,略揚著臉,這才是皇家合該有的派頭,“先前穿過沒有?別怕,走兩步就適應了。”
邧兵入關前,她壓根兒沒見過花盆底,更別說穿了,剛抬腳就往前跌去,被常榮一把端住,扶著練了會,還是拔不開步,盛苡低頭看著,鞋緣鑲滾的綠緞似乎緩緩拉著她往下墜,腳底像拖著兩隻沉甸甸的鐵塊,怎麼可能會走好,她想,眼下正是這類鞋,踏平了紫禁城的磚頭,走著她以往走過的路。
四格格端著茶盅直髮笑:“這回您可沒法子拿盛苡擠兌我了!”
常榮見不慣她得意的模樣,扶著盛苡出了門,“四格格瞧著,奴才今兒非把人給教好了,這麼拘著不成,得上寬敞地方蒙著眼睛練。”
下了景祺閣正殿的門階,常榮摘下帕子蒙在盛苡的眼睛上,打了活結,拉著她的一隻手往前走,“只當腳上沒穿這雙鞋,不看腳下就不怕了,耐著心,慢慢走。”
她一直注意著盛苡的腳下,走了一段,冷不防眼前冒出一雙勾藤米珠靴,一抬頭皇帝正面對她倆站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擺擺手打發她離開。
☆、澆落雨
常榮忙鬆開盛苡的手,福身退去。
盛苡慌著喊了聲:“嬤嬤!”手心一暖,又被人拉了起來。
皇帝一手輕提起她的四指,柔若無骨,似是握住了一窩鳥羽,脈息微微,跟他的續接在了一起。
他牽著她往前走,木底子輕磕在青磚地面上,鞋幫的五彩絲線花絛錯落起伏,緩慢撲落在磚隙裡,渲染一片青綠。
偏頭打量她,對襟小坎肩掐腰,領口鑲綴著四合如意銅紐,遙П叱宰歐紓�⑽⒄拋趴冢�呤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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