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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溫柔的背後(三)

這天上完課，沈韞去問劉晟要報銷的金額，置備鄭太太顏料那發丨票給他之後，一週都沒訊息，當時還說立馬給立馬給。

沈韞敲門，沒人應，她剛才明明聽到門開過，繼續敲，裡面才有人不耐煩地問：&ldo;幹嘛啊?&rdo;

是阿曉。

沈韞盯著門口的《父親》，大眼瞪小眼，遲滯三秒，還是將門推開，&ldo;我來問下報銷。&rdo;

&ldo;人不在。&rdo;阿曉頭也沒抬，正坐沙發上用筆記本上網。

沈韞見過這臺筆記本，因為背殼上貼著墨西哥女油畫家弗裡達一張著名自畫像的貼紙，她每次看到都會多留意一眼，一開始以為是劉晟的，現在看來是兩人共用的。

&ldo;好的。&rdo;她將門關上，心裡還在計較關於阿曉的事情，卻冷不防看見，幾個陌生人走進來，探頭探腦，有些奇怪。

&ldo;你們好?&rdo;沈韞上前招呼，走進來三男一女。

六月上旬，天氣熱，他們走進來，渾身散發著熱氣，為首的女孩子興奮地說，&ldo;你就是那個畫畫的老師嗎?&rdo;

&ldo;程老師?&rdo;一個男孩子用猜測的口吻問道。

沈韞再次打量他們，女孩子戴著海邊的寬簷沙灘帽，幾個人臉上掛著明顯是被曬後的灼熱以及壓蓋不住的青春洋溢，&ldo;我是程軼，你們是?&rdo;

說這話的時候，她往小門看了眼胖仔，他最近光明正大在畫室臨摹，這會兒畫得很上心思，沒注意這邊的人聲。

&ldo;我們是文城美院的學生!&rdo;女孩子很激動地走上前，話語之間帶著驕傲，不過寬帽簷擋在兩人之間，她著急地掀下來，順了下頭髮。

沈韞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內心感嘆，真是年輕啊‐‐&ldo;你們好。那進畫室坐著說?&rdo;她平淡地請他們進來，這不是第一波看了網上那個影片過來的人，不過，是第一波美術專業的學生。

&ldo;程老師你好年輕啊。&rdo;一個個高的男生道，&ldo;不會是九零後吧?&rdo;

沈韞尷尬地想，還真的是，她點點頭。

&ldo;程老師，您畫畫多少年啦?&rdo;女孩子跟花蝴蝶一樣，穿著長裙在畫室飛來飛去。

&ldo;二‐‐&rdo;沈韞差點脫口而出，&ldo;沒多少年。&rdo;

一個進來就沒說話，站在胖仔身後看他畫畫的男生突然問：&ldo;你知道沈韞嗎?&rdo;

沈韞望著他，點頭。

這個年輕人很其他人不同，眉目很沉，眉毛濃得令人感覺到壓迫感。

一時間，大家都沒說話。

女孩子一看氣氛有點冷，笑著問沈韞：&ldo;程老師，我們學校每週有油畫沙龍，想邀請您去?&rdo;

&ldo;不太方便。&rdo;沈韞微笑，很實誠地拒絕。

個高的男孩子和女生默默對視了一眼，可能沒想到拒絕地這麼快，他繼續道：&ldo;文城美院的沙龍在圈子裡也算小有名聲，我們也經常邀請外面的老師，有專業的也有業餘的，講求的是文化包容，交流心得。&rdo;

他絮絮說完，胖仔那邊停了筆，也轉過來看他們。

沈韞還是搖頭，&ldo;的確不方便。&rdo;

&ldo;但‐‐也有人可以透過學校的臺子，賣出高價……&rdo;男孩子有點尷尬地沒繼續說下去，&ldo;恩